“潘帥，……我軍自被圍日起，垂危軍書就已送往廣寧，潘帥至今冇有複書，或許，……”那部將偷覷眼潘美的神采，道，“或許，潘帥還未曾收到，又或許，複書尚未曾達到。”

從這個假定引出去，為何元軍對東牟山想讓而後奪；為何乾鐸一力主張攻打蓋州；為何蓋州黃鎮、左李早不反、晚不反，俄然此時反；又為何遼西張居敬、世家寶多日不動，偏在前日俄然展開守勢。統統的偶合與疑點，迎刃而解。

再繞回到現在，關鐸和納哈出爾虞我詐，臨時的比武，關鐸處鄙人風。他兩人比如一個鷸，一個蚌，鷸蚌相爭，得利者誰？闡發清楚了情勢，鄧舍果斷了火中取栗的決計。

“回將軍，調遣陳虎陳將軍過鴨綠江，彙合我軍；及其調遣趙過趙將軍馬上整軍，往去蓋州的軍令，早已出。預算光陰，明日中午前，約莫可到陳虎軍中；最多三日，能到平壤。”

自隨潘誠參軍以來，他從未經曆過此等的險境，往昔的俶儻風騷早消逝不見，強自支撐，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他問道：“我寄父那邊，有冇有甚麼動靜？”

“你是說？”

好一個關鐸，好一個納哈出！

他記起剛纔那部將所言，底下再彌補一句：“關鐸屢與瀋陽暗裡勾連，今觀東牟山被圍，竟如關鐸親手奉上。君往援遼陽，此忠也；然嶽武穆忠乎？一死罷了。

“韃子前讓而後圍，行動太叫人生疑；聯絡老關遣派咱來東牟山之前，多次潛派信使來往瀋陽；又加上小鄧信中言道，老關遲疑滿誌、力排眾議，一力攻打蓋州之際，蓋州生變。將這幾件事聯絡在一起，末將如何想，如何感覺不是味兒。重重疑點，實在叫人難安。”

諸葛平生唯謹慎，謹慎些總冇錯。

“軍中小潘，軍中小潘。”鄧舍可惜地歎了口氣，夜空下，回北望，炮聲隆隆下，烏黑矗立的東牟山還是沉默無語。

那部將和親兵想將他拉倒，他奮力掙開，求生的巴望賽過了統統，他不甘做一個棄子，他才風華正茂！

元軍主將嗤笑道：“他若回雙城還好，要去打蓋州？哈哈，相爺自有奇策。”他不再多說，轉目瞭望東牟山，皺了眉頭，不滿道，“戔戔一座小土山，老子出軍日前，向相爺包管三日可下，今兒第幾天了？傳令，加大進犯力度，老子要用潘美的人頭，來做遼陽大戰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