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農田遭害、水溝受損,要想趕在春耕前將之處理,就得有人。等海東的耕牛、耕具、糧種運來,要種地,還得有人。以是,臣覺得,勞力不敷實乃題眼。若能把它處理,統統的困難迎刃而解。”
從這個角度來看,文華國、張歹兒殺人的事兒,實在是辦的不錯的。鄧舍當然要溫言安撫了。聽了羅李郎的答覆,他問道:“你說有兩個彆例。分地步是其一,另一個彆例呢?又是甚麼?”
“又有個困難之處,不知顏大人有冇有考慮過?――現在我海東缺糧。在我使者從江南求來糧食之前,就算召來了勞力,用甚麼來養呢?何況,張士誠、方國珍其意難測,我使者即便很順利地去了,他們會否肯即承諾售糧與我,就目前來講,也委實難以瞻望,是在兩可之間的。
鄧舍不是不曉得地主階層、文人儒士的首要性,但是中間派,能夠拉攏。他對此也一向都是很主動地在拉攏。拉攏不過來的呢?固執不化的分子,卻非殺不成。
“姬公、顏公說的都對。兩位大人所憂愁的,也皆有事理。這又缺糧、又缺勞力,確切不好辦。
羅李郎又道:“改編士誠舊軍,事關軍務。臣職在擺佈司,對此不敢妄言。一點膚見,可行與否,請主公裁斷。”
鄧舍劈麵,對這些官員大加鼓勵,表示讚成與承認,說他們說的很對,承諾會對文華國與張歹兒,狠狠地加以懲罰。轉過身,卻又對文華國與張歹兒溫言安撫。造反不是宴客用飯,不能那樣安閒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造反是一場暴動,造反就是要殺人。
這是顏之希的定見。
那麼,是否能夠再一如世祖忽必烈時,放棄海運,改走漕運呢?
搠思監怎能不煩躁?
元廷吃力心機,千辛萬苦,不久前才與張士誠、方國珍說好,方國珍出船、張士誠出糧,每年起碼運一次糧食來入多數。每年運糧的時候,就定在上半年三四月份。頓時新年就到了,用不了幾個月,便到海運時節。
堂上世人,皆冷靜無言。
事情生了,總得處理。如那邊理?還不得不去與樸不花商討。他憂心忡忡,想道:“察罕前功儘棄,俄然撤兵。此事若不能立即加以處理,鄧賊必然會坐大益都。待到來年,張九四該如何運糧來多數,怕就是個題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