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而回,陳虎順勢竄改陣型,收縮靠內,接了鄧舍,齊齊向後。半路上碰到關世容,兩個百人隊一前一後,護住鄧舍中心,尾相連,合在一起,構成一個變形的一字長蛇陣。擊頭則尾應,擊尾則頭應,擊中心則頭尾皆應。
元軍前鋒千夫長,現了鄧舍的行跡。
元軍失了前鋒主將,千人隊一片大亂。有勇武者衝馬來救,有怯懦者打馬回逃,有倉促者原地不動。自相擁堵,亂做一團。觀戰的鄭百戶,大旗捲動,文華國、羅國器,驅馬迎上,順勢殺入仇敵陣中。
本日和昨夜比擬,仇敵前鋒人數大為增加,足有千人。四倍的優勢,加上久戰怠倦,再想去豆割仇敵,未免力不從心。以是,陳虎擺出的進犯陣型,五人一組,前三人構成一個三角,後兩人橫列,這是今後為奇。衝鋒的排頭第一人,是進犯的箭頭,在兩側二人庇護之下,接受大部分的壓力,由五人中最英勇者充當。他力量不支或者戰死以後,隨時由後列之人補上。
鄧舍麵無神采,低聲說道:“黃千戶,文叔,我早沉著了。但是,……”他的眼睛不大,驀地圓睜,透射出的殺氣叫文華國不寒而栗,“父仇不報,豈為人子?”
《曲江池》四折中雲:“使妾更有何顏麵可立人間,不若就壓衣的裙刀,尋個他殺罷!”
喧喝盈天,鄧舍緊咬嘴唇,諸軍一起去看王夫人時候,他乃至連頭都冇回過。雙眼死死盯住火線,手中長槍攥得出了汗。他在辯白元軍帥旗地點,近了,近了,元軍此次仍然用的是標準的野戰軍陣。
鄧舍一躍而起,文華國冇重視,正給他按摩胳膊,一下子甩出去幾步遠。趕緊又攆上來,抓住他。鄧舍久不活動,腿腳麻痹,冇站穩,差點顛仆。冇理睬文華國,隻是問親兵趙過:“我的槍刀呢?拿來。”
鄧舍等人領兵而上,李子繁打水返來,廚子兵吃緊忙忙燒水做飯。仇敵另有五十裡,快一點的話,能弄出點熟食,讓餓了一夜肚子的兵士們先墊點底,纔好再戰。
奇兵者,可援、可伏、可策應,說白了,是矯捷軍隊,也是後備軍。處在正軍以外,一則讓己術兵士感覺後有所持,殺敵奮勇而前;二則給對術兵士造用心機壓力:仇敵另有支以逸待勞的援助,隨時能夠撲上。
從幾十個元軍馬隊的盔上、甲上一溜煙淌過,掉在地上。鄧舍諸人剛好衝到趙過馬前,鄧舍低身勾手,拽起這個千夫長,拋到拉著繩索的趙過頓時;長槍倒刺,刺落個反應最快趕來救將的元軍;大笑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