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夫人來到寺中,早有廟裡方丈提早得知動靜,引了大小和尚們恭恭敬敬驅逐在外。
他步出廟內,繞到後院,往兩邊看了看,與寺中的吵嚷分歧,此處非常平靜。紅磚壘就的院牆,成排栽種的柳樹,遠處一條小溪汩汩流淌。富強的樹葉間,時不時傳出一陣的蟬鳴,此起彼伏,好似相互應和。
“燕王何必明知故問?”王夫人帶著點幽怨,飛了鄧舍一眼,幽幽感喟,問道,“要非妾身叫任忠誠送信與燕王,講有要事相告的話,燕王雖來益都,倒是否底子就冇有過籌算想要與妾身相見呢?”
“曲解也好,不是曲解也罷。田家烈深得妾身夫君的信賴,他既然生疑,遲早會說動妾身的夫君。萬一真要給您來個鴻門宴?……,燕王,你可得千萬謹慎。”
鄧舍拿眼往侍女們臉上瞅去,王夫人會心,一邊表示她們退入側室,一邊解釋說道:“此兩丫環乃妾身孃家的野生奴,自幼服侍妾身慣了的。妾身嫁入王家,她兩人又為陪嫁,梯己人,燕王不必在乎。”
這會兒已經日上三竿,來拜佛的信男信女垂垂增加。山中的氛圍很清爽,遠處鬆林起伏,入眼皆綠。從王夫人站的位置,恰好能夠斜斜瞥見寺廟的大門。她目不轉睛看了多時,隻見人來人往,不止老年人與女子,時不時也豐年青男人出入,卻始終不見她所等的人來。
王夫人巧舌辨飾,悄悄帶過此節,轉開話題,說及來意,道:“妾有多日未曾出門,昨夜做夢,夢見了菩薩。俄然想起年前曾去文殊廟許過願,待到夏季,要再去一回,叫化夫君下半年運程順利。現在夏至已過,卻不正到了還願的時候?夫君明日有空麼?要不陪妾一起前去?”
王夫人回到本身的房中,兩腿軟,過了半晌,胸口還砰砰直跳,半個時候後,寫了封手劄交給任忠誠,叮嚀轉給鄧舍。
兩人視野剛好對上。
寺廟中人也多,和尚也多,眾目睽睽下,雅室內相見,孤男寡女的,有點不穩妥。鄧舍故意提出換個處所,那小丫環起了身,卻已經去遠了。鄧舍躊躇半晌,到底放心不下王夫人所說的“要事”是為何事,想了想,留下畢千牛等待院中,獨自往雅室走去。
王夫人道:“信女一夙起家,走了半晌的山路,有些倦累,不知寺中可有雅室?想要借來一間,也好暫作歇息。”
王夫人穿的淡紅絲裙,裙裾甚長,掩住弓鞋,上不及項,暴露半截柔潤的脖頸,胸脯略顯短促地起伏,可見她難以粉飾的欣喜與久彆相逢的衝動。繞是她脾氣較為大膽,在鄧舍觀賞似地諦視下,臉頰不由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