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舍笑道:“姬公之願,亦我所願也。”微微沉吟,又道,“有功不賞,非為明也。固然你甚麼都不想要,但是我還得犒賞你。不是因為你保舉了人才而犒賞,而是要為彆的的人做個例子。”不是犒賞姬宗周,而是想要藉此奉告海東諸臣,鼓勵他們保舉賢才。叮嚀侍衛,說道,“姬公雅擅筆墨,一筆顏體楷書,冠絕益都。取我平常所用的鎮紙來,賞與姬公!”不賞珍寶財賄,犒賞常用的鎮紙,重不在代價,更顯靠近之意。
最首要的一點,他對天下群雄中終究所存者為誰的闡發,非常精確。
“城東所駐紮的軍隊,都是臣與楊將軍的部下。此堡壘中,暫住的是為楊將軍所部,應當是安遼軍裡的丙字營。丙字營千戶胡蘇北,從濟南突圍時,負有重傷,尚未病癒。現在暫管千戶事的,是百戶方米罕。”
遍數海東軍中,從百戶貶職為十夫長的未幾,被貶為十夫長後,短短的時候內,又因功而重新升為百戶的更少見。因功重新升為百戶,又在接下來的戰事中,立有較大功績,足以再升為千戶的更是一個難找。鄧舍心知唸叨:“方米罕。”分歧前次在平壤,這一回,牢服膺住了這個名字。
就在聽方從哲侃侃而談的時候,洪繼勳、姬宗周、顏之希等人就曉得,此人必會升官了。以是,這會兒,他們對鄧寒舍達的這道拔擢任命,實在倒是毫不奇特。不過,就方從哲的才調來看,出使本國的重擔固然能夠擔負,但他究竟才入分省,分量不敷,難以獨當一麵。
從昨早晨起,洪繼勳的內心就很不痛快。姬宗周保舉方從哲時,他曾經連連出言貶低;待見著方從哲,他又接連詰答辯堪,除了心高氣傲、見不得彆人擋住他的風頭外,也何嘗不是冇有借題揮的意義。見過方從哲,鄧舍還特地又問了問他的觀點。方從哲確切有才調,他的高傲也不容他昧著心扯謊話。窩火之肝火本就越級越盛。
當然方從哲本為浙西人,起初又曾周遊各地,較之顏之希等人,對江南情勢之體味,或者會更加深切、更加全麵一點。但是,他能夠從朱、張、陳友等人的脾氣、辦事禦下的氣勢等等,從這些小事與細節上便可推斷出精確的結論,卻也不得不說,端得可謂是個賢人了。
鄧舍想了想,做出決定,說道:“羅國器前次出使,很合我的情意。算美滿完成了任務。如許吧,此次出使,台州方國珍處,交由楊行健去辦。至於張士誠,則還是以羅國器為主,方從哲為副使。諸位,你們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