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米罕？”鄧舍彷彿有點印象，如果冇記錯的話，此人曾為郭從龍初參軍時的上官。胡蘇北，則是海東的白叟了。他問道：“胡蘇北重傷，下邊的副千戶、鎮撫呢？如何卻讓一個百戶，來暫任千戶事？”

從昨早晨起，洪繼勳的內心就很不痛快。姬宗周保舉方從哲時，他曾經連連出言貶低；待見著方從哲，他又接連詰答辯堪，除了心高氣傲、見不得彆人擋住他的風頭外，也何嘗不是冇有借題揮的意義。見過方從哲，鄧舍還特地又問了問他的觀點。方從哲確切有才調，他的高傲也不容他昧著心扯謊話。窩火之肝火本就越級越盛。

遍數海東軍中，從百戶貶職為十夫長的未幾，被貶為十夫長後，短短的時候內，又因功而重新升為百戶的更少見。因功重新升為百戶，又在接下來的戰事中，立有較大功績，足以再升為千戶的更是一個難找。鄧舍心知唸叨：“方米罕。”分歧前次在平壤，這一回，牢服膺住了這個名字。

鄧舍又看了看洪繼勳，笑道：“姬私有薦舉從哲之功，洪先生也有薦舉繼蔭、李蘭的功績。先生好茶，又好琴。隻是先生最喜好的襄陽茶，我這裡倒是冇有的。”號令侍衛，“一併取把好琴來，……，嗯，就取那麵放在我室內的仲尼琴來。得自士誠府庫。據阿水說，乃為名家所製，是出自赤城朱致遠之手。我對琴道不通，明珠暗投。便送與先生。”

鄧舍冇有轟動營內的將校，隻是勒住坐騎，停在高處，遠遠地看了會兒。淡白的日光下，營內紅旗招展。轅門口，士卒巡守森嚴。一層層的帳幕，掩蔽了視野。隻見大抵小校場的位置，有煙塵滾滾，模糊可聞喊殺之聲。不消想也曉得，此必為駐軍在停止平常的練習。

出城四望，天高雲淡，冷風颯颯，路邊的樹木儘皆光禿。除了遠處的山顛另有稍許的積雪，地上早就乾清乾淨。遠近張望，隻見一望無垠的平野。馬蹄踏在其上，“咚咚”直響，倒是氣候太寒，地都被凍住了。

回入議事堂上，鄧舍當即命令，拔擢方從哲進任益都分省擺佈司都事，行迎賓館主事事。

世人自無貳言。

出城近二十裡，又路過察罕的舊營。現在有海東的救兵臨時駐紮在內。

“我現在不就想保舉幾個士誠舊人？又那裡做錯了？何必當著群臣的麵，一而再、再而三地熱誠與我！”夜宴上，鄧舍表示群臣膜拜奉酒與他，並及剛纔倒置吵嘴，把洪繼蔭與李蘭說成是洪繼勳主動保舉的，全被他當作了是鄧舍對他的熱誠。攥著摺扇，肝火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