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儘然。先動手為強。擒虎之同時,殿下也能夠暗裡款通友諒與士誠。友諒遠而士誠近,藉助士誠的力量,以此來消磨吳國公的氣力。如此一來,是我擒虎的同時又拔掉鷹羽,折斷脊梁的同時又取下腰肢,天下的走勢,不就很較著了麼?”
“你是說?”
方從哲道:“卑職又請為殿下闡發群雄之情勢。”
“較之察罕,我海東之堅甲、利劍不如之。較之吳國公,我海東之積粟、富庶不如之。然,我海東之民,發展黑山白水之間,久處天寒酷冷當中,若論刻苦刻苦、忘死敢戰,倒是察罕、吳國公不如我之者遠甚。
方從哲對世人行個禮,雖官卑人微,不見涓滴的拘束,安然落座。
“腰者,天下之柔嫩處。吳國公處兩強之間,數年來,幾近無月不戰、無日不鬥,或侵士誠,或略友諒。而他與兩強的戰事雖如此的曠日耐久,卻不但冇有窘困不支的氣象,反倒是越戰越勇。主嚴以明,將知以武,以吳地之富,積粟如山,這是吳國公的好處。”
“民雖少而皆勇,國雖窮而益堅。高低一心,後顧無憂,唯殿下之令而是從。此是為我海東的好處。而我海東的好處,就是李察罕、吳國公的弊端。
“以是,殿下剛纔問卑職,結好吳國公,或可為我海東外在之臂助,如何互助我海東內涵之空虛?卑職覺得,殿下的目光不該該這麼短淺。殿下度過大海,來到益都,是為了甚麼呢?眼下我海東內涵的空虛,隻是臨時的難處;長遠的展打算,才應當是殿下考慮的重點。”
“講來。”
方從哲的意義,實在就是在說,海東太窮,百姓們連活都歡愉不下去了,現在一入中原之地,鄧舍又獎罰清楚,隻要敢打敢殺,就能獲得繁華。就算戰死,也冇甚麼可喪失的。以是,海東的軍隊就特彆的驍悍敢戰。
“今天下局勢,蓋此三分是也。我海東既然外有察罕之勁敵,若要挑選締盟,當然便隻要挑選吳國公了。臣也孤陋,卻也隻傳聞過,擇其賢者而鄰居,向來冇有傳聞過,選其無用者而為盟約。如果不挑選吳國公締盟,卻去挑選與張士誠等締盟,那麼,山東必不能守。殿下渡海而來益都所圖之事,也必定便會是以而前功儘棄。
“請講。”
“而李察罕,是我存亡之敵也。彼晉冀與我山東,比方兩虎相爭中原,必將不能容。我海東又既然與晉冀有此水火不容之勢,那麼,欲接強援,該與誰結,也就呼之慾出,不言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