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虎帳中動靜全無。
秋風寒,熱血盈。鄧承誌熱血衝頭。連受虎林赤與陳明的兩番諷刺,他又惱且羞。本來劫營,未曾想,反被仇敵劫殺。他力量足,箭術不好,憤怒上來,乾脆放棄弓矢,呼喝高叱,便要往陳明處打擊。
夜色覆蓋大地。數裡高的華不注山,諱飾海東軍的堡壘上方,構成大片的暗影,越烏黑了夜色。深夜,萬籟俱寂。趙過步出帥帳,側耳諦聽。除了遠處的黃河水與掠營而過的風聲,更再無半點的聲響。
幸虧與虎林赤鏖戰多日,趙過日日登高,把元軍的堡壘也瞧的差未幾了,心中還是有些數的。胡忠頭一個站出來,道:“末將願往。”
“揚馬腿!”
“揀輕死懦夫,擇虎將領之。銜枚夜擊!”
趙過按著刀柄,眺望城南,半晌冇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甚麼。或許,這一個可貴安寧的夜晚,濟南無戰事的夜晚,反而更加催促得他憂心如焚。王保保的軍卒不是鐵人,楊萬虎的安遼軍一樣也不是鐵人。
鄧承誌頭一個躍馬過溝,流星錘捲開,猛地撞擊上轅門外的旗杆。粗大的旗杆前後閒逛。燈光搖擺。跟從在他後邊的軍卒,有效大刀的,吐氣大喝,緊跟著橫砍其上。喀喇一聲響。旗杆緩緩栽倒。
“殺!”
營地外,又有壕溝、拒馬、鐵蒺藜等等戍守辦法。過之不易。趙過亦然早有預備。另選有二百人,持木板、抬飛橋,行走鄧承誌等軍馬之前。鋪陳木板,把鐵蒺藜釘走。架設飛橋,供劫營軍卒飛度。
“但願如此。”
話說到這個程度,趙過也隻要承諾。
“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