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輕死懦夫,擇虎將領之。銜枚夜擊!”
元軍中營,見他們撤走,也隨之撤回了弓箭手。翻開營門,放出步兵追逐。陳明睹其英勇,寒舍敵手,催馬趕過來,迎上阻截。
“便在徹夜。”
幸虧與虎林赤鏖戰多日,趙過日日登高,把元軍的堡壘也瞧的差未幾了,心中還是有些數的。胡忠頭一個站出來,道:“末將願往。”
就像他與虎林赤的此番對陣,固然火線比武不竭,他的後邊卻總會有一支預備隊,看管門路要隘。前頭戰事再緊,向來未曾變更。
“得令!”
“劫營若成,煩請先生坐鎮中軍。吾自領主力,趁機攻襲元軍。”
“今,我軍方入益都,韃子即卷帶十萬眾,氣勢洶洶,西來寇我。此戰,實我軍渡海南下以來,與韃子比武之役。而此役之重,又要在濟南。濟南之重,又要在我輩。天下豪傑張望,海東何去何從。諸君,敢不戮力?但願我輩,不屈辱血脈,無愧先人。”一飲而儘,揮手碎碗。
“昔我父王,雙城一戰。高麗軍圍城四周,守勢甚急。最傷害的時候,城池已破,幾乎不能身免。而我父王堅固不平,何嘗有一時半刻的鬆弛。終能大破麗軍,活捉慶千興。本日之戰,雖陷敵圍。俺雖死,亦不墮父王威名。”鄧承誌遇險愈堅,在這危急如火的關頭,反倒沉寂下來,顯出了他脾氣的本質。身先士卒,麾眾出入陣中。
他在鐵騎穀擊潰關鐸,用的便是夜劫營。並且他縱觀海東戰績,又曉得海東軍剽悍多奇計,故此不管白天有無戰事,每夜中總結陣以待。他所安插的堡壘,以中軍居中,馬隊居側,步兵當前後襬布。
“城南邊?”
鄧承誌部卒,措手不及,紛繁應而落弦。凡有落馬者,不管存亡,外邊元軍士卒皆用鉤鐮槍,把他們拽出去。冇死的補上一刀,死掉的梟砍頭。“小王爺你快先走,此處自有俺們對付。”說話的,乃趙過的一個親兵侍衛。一邊說話,他一邊左支右擋,連連幫鄧承誌挑飛了數支箭矢。
兩軍兩萬多人,環繞鄧承誌這三百人,都很快地做出了應對。
“多日來,大人連番用詐。雖冇能騙住虎林赤,但是卻也必然會給他形成了一種印象。使其產生曲解,覺得大人不敢強攻。用‘虛’已經到了絕頂,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此正用‘實’之良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