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南三雄。存者當然是為吳國公。”
方從哲膜拜在地,說道:“令吳使對勁輕易,得吳國公心卻難。”
“卑職也癡頑,人微言輕,本不該妄言。但是卑職也又曾有聽聞:‘位卑未敢忘憂國’,故此平常公事之餘,也常常夜不能寐、飲食有趣,為此憂心。以卑職之見,若想要渡此難關,隻要兩策可行。”
聽洪繼勳、羅李郎、顏之希等人接連與方從哲對談,武將群中,也有人對此產生了興趣,趙過介麵問道:“如你所言,則誰、誰與我海東無益?誰、誰與我海東有利?誰、誰與我海東利大?誰、誰與我海東利小?”
“卑職恰是。”
此時堂上諸人,因為剛纔是在用飯,以是都在坐椅上坐著。隻要方從哲一人是站著的。鄧舍聽過他的答覆,先不急著聽著他再往下說,表示侍衛取過來一把椅子,放在堂中,說道:“請方主事坐。”
“便是因為他籌算歸去金陵,臨走前,想捎帶些山東處所的特產。殿下召見卑職的時候,卑職正在外邊給他選購。以是,遲誤到現在纔來。”
羅李郎恭聲應道:“是。”
“剛纔,鞠大人說,陳友諒不馴且剛,張士誠雖富而脆。這個評價還是很中肯的。鞠大人又說,如果吳國公應對恰當,則大能夠將此兩敵各個擊破。這個推斷也是很不錯的。由這兩個評價與推斷,天然也就不必多言,便能夠得出‘存者必為吳國公’的結論了。”
“昔春秋末年,越不如吳,越王勾踐乃能忍,入質吳國,臣事吳王。十年積聚,十年生養。苦心勵誌,臥薪嚐膽,積二十年之力,遂竟破強吳,成績霸業。觀今之時,晉冀,即昔之強吳是也。海東,即昔之弱越是也。
鄧舍狐疑大起,見姬宗周信心實足,不免猜疑,瞥了羅李郎一眼,心想:“既有入分省之才,為何卻隻得授迎賓館歡迎?莫非有人秉公舞弊?”問道:“姬公此言何意?願聞其詳。”
方從哲答道:“殿下召見卑職時,適逢吳國公使者有事。卑職曾有聞:‘憂公忘私者必不然,但先公後私即自辦也。’殿下召見卑職,是為我海東私事。吳國公使者有事,是為我海東公事。卑職職責地點,是以雖得殿下之召,卻也不能不先把吳國公使者的事情處理掉,然後才氣前來。”
“這,……。”姬宗周啞口無言,摸索著說道,“察罕必為其一。”
“益都之戰,兩月而畢,我軍雖勝,而山東積聚為之一空,是我雖勝而猶敗。察罕雖敗,當其撤退之時,隨軍運送糧秣財賄的車輛不斷於道,且濟南也被他占去,是彼雖敗而猶勝。今當冬末,冰天雪地,待到來春,氣候轉暖,若晉冀無事,則李察罕此人,脾氣堅固,必會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