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風越心中苦澀的短長。

“妖族為魔族賣力，鉗製天界，而衡蕪，隻是我放在天界的棋子，到了需求的時候，給出天界致命一擊，咳咳咳咳……唯杉女帝野心收縮，天君給不了她想要的，恰好可覺得我所用。”

前朝舊事，儘數成空。

顏洛泱走上前，看著她堅固的身影，妖嬈眼眸沉痛，還是握緊了雙手。

落日下，他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一起朝著熟諳的院落走去。

不過衡蕪趕上上神，又是必敗無疑，占不了任何上風。

大霧散儘，夜色烏黑非常。

“走吧，越越，天界不成久待，咳咳咳……”

“這一場戰役，誰都冇贏，可誰都輸了。”

“越越，你不必如此。”

“衡蕪，也是魔族的人？”

她此生的統統愛戀，到此為止！

“越越，這一次大戰，天界傷筋動骨，被衡蕪朋分，要亂上一陣了，我們走吧。”

因為那一首曲子，魔族儘數逝去，洛泱哥哥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麵對晚泉上神，他不能漏出一絲一毫馬腳，想到此，陌風越非常心疼。

陌風越終究放開了他的衣袂，轉頭瞅著散落在地上無人問津的古琴，將它重新拾了起來，抱在懷裡，她漸漸走到城樓邊，一雙桃花眼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猩紅一片，她抱著古琴的雙手青筋爆出，軟糯的聲音再無甜美，“魔族滅族之恨，不共戴天，從現在開端，天界，是我最大的仇敵，不滅天界，陌風越此生不得好死！”

砰地一聲，手中的古琴猛地丟出，落入空中，哢嚓一聲，頓時四分五裂。

本是悠遠的彷彿夢境般的回想，這一刻卻如此清楚。

“越越，魔族現在，就剩下你我了，不要讓哥哥擔憂了……”

“無事，越越，你的蕩魔曲，還是差了些火候，咳咳咳咳……咳咳……”

“不，這是我親手毀滅魔族的代價！”陌風越回身，青衫在夜色中暗沉非常，她拂了拂身上的落灰，笑的七分幽冷，“上神無淚，明天總算是領教了！”

“說到底，魔族與天界，兩敗俱傷。”

城樓下，卻有一人在等著她。

那蕩魔曲，侵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修為弱的，早已身歸渾沌。

夜色烏黑，無星無月。

“不，對於他，我從冇有贏過，從始至終，輸的隻要我。”

她這些年，都乾了些甚麼啊，魔族滅，阿爹死，身邊的親人一個接一個的拜彆……

“對不起，洛泱哥哥……”

顏洛泱將她擁入懷裡，雙手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千年前哄著她睡覺普通，如此熟諳，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