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人車已隱,他收回目光,捏動手中的龜殼,笑道:“這位小哥果然是有福之人,不太短短個把時候,竟能將《百姓醉》的服從激起,從而融於神魂,了得,了得!”
青陽回到車前,隻見一應世人俱在,便連李錦蘇也從車蓬中鑽了出來,瞻仰著蒼雪青山,彷彿一副漠不體貼的模樣,但卻會成心偶然的斜上他一眼。
“錦蘇向來未曾感覺本身嬌貴。”
“哈,哈哈……”
“慢著。”
此人恰是那中年文士,嘟嚷一陣,他將那龜殼揣入懷中,看向大山深處,眉色略愁,又道:“此次,星相明示苗疆生異,恐有滔天血災,我千裡迢迢而來,欲睹目近觀,以好摸索出幾分星道軌跡。不想,日前來到此處,星相卻又忽變,血隱青霄,隱晦不堪。
放眼看去,此景極奇,但見一輛由破柴爛木構成的牛車緩慢的穿行於蒼雪翠林,四輪不見轉動,雪中不留輪印,仿若平空飄浮普通。而那拉車的人與牛,一起狂叫,一起長鳴,駭得林中鳥獸競相驚走。
特蘭阿尼到底看不得他縛繩拉車,輕聲道:“待入山中,若車難行,再,再想彆的體例吧。”
“哇哇。”
“唉……”
青陽正自一籌莫展間,卻見那夏侯雲衣將身一搖,化作龐大的妖身模樣,抬起額上獨角,鐵翅輕展,便欲直插飛瀑紅日。
“熬!”
細細一瞅,皚皚雪地中,竟不見足跡。
青陽雖不知李錦蘇秘聞,但多少也能猜出一些,此時見世人已去,皓皓雪林中唯餘本身與大青牛,滿目苦楚,頗是孤傲。
李錦蘇提著青煌劍走出車蓬,臉上微紅,下了車便飛身向山顛奔去。
車蓬中的氛圍則有些奇特,李錦蘇靜坐在一角,青煌劍打橫放在腿間,泛著藍瑩水光,車窗外暖陽融雪、笑聲清脆,她的眉頭卻微微皺著,眸子一閃一閃,也不知在想啥。
一聲輕吒,雪煉乍射,便見那中年文士腰間長劍脫鞘而出,玄之又玄的飄浮於林梢,而他則將身一歪,竟投身入劍中。人劍合一,挑起劍尖,向城中紮去,瞧其方向,欲落入《四海堆棧》。
她這一走,小怪獸當即撲翅跟上,而那夏侯雲衣也已幻出妖身,隻將身一搖,即已翻至山顛。
青陽微微一怔。
夏侯雲衣天賦異稟,身負萬斤之力,莫說是一輛牛車與幾小我,便是再多數倍,亦可一展青去。
一起上,小怪獸飛來繞去,不時扔下隻凍僵的兔子或是折翼的山雀給小青侯,明顯,她是在酬謝那夜小丫頭對她的憐憫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