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和尚伸開大口,氣味狂湧,霎那間千鑼萬鈸齊震,澎湃的無形之力竟然凝成了什物,虛空中突現一柄降魔杵,罩著青陽排山倒海地砸去。
在官方便有沖喜一說,伉儷運氣相連,以氣盛的一方幫忙氣弱的一方度過災劫。
“咣!!!”
“啊……”
五花婆婆一聲不吭,儘管飛舞大袖,一隻隻毒蟲濺射如潮,此中,更有離虹經天,時爾在東,倏而在西,俄而又挑飛向天,驀地一個拆鉤,直直往下墜,疾取青陽頭顱。
且說東院內。
“叭!!!”
光影逆轉,移形換位,張宗越占有東方,青冠上的劍簪飄浮於肩頭,光芒吞吐欲滴,鋒刃直指青陽;五花婆婆占有西方,廣大的衣衫鼓盪不休,內藏毒盅無數;紅肚兜占有了南邊,雙手高低垂起,臉上的嬉笑已化為凝重。
玄明和尚杜口二十年,蓄勢二十年,等得便是這一刻!
紅繡鞋驀地定住,李錦蘇漸漸回過甚來,一眼卻見烏黑的夜空中飛來一點赤光。
這時,耳際傳來陣陣破風聲,李錦蘇皺著細眉,緩緩起家,搭眉一看,隻見夜空中再度飛來數物,不偏不倚,剛好落在身前。
銀晃晃,金閃閃,兩枚鈴鐺,一個項圈。
“太大了。”
取出一枚胭脂瓶,比了比,裝不出來,便欲起家不睬,突見那物猛地昂首。
快極,不過斯須之間,世人眼中便落空了奔雷血煞盅的影子,唯留一灘赤血,將青石地板灼得滋滋冒煙。
“想吃我,冇那麼輕易!”
“啊,老身與你拚了!”
那奔雷血煞盅已然通靈,振起翅膀,拉起虹光,朝青陽撲將而去。
院牆轟然傾圮,斷石殘礫四飛,灰紅色的長衫在塵沙中,一蕩,一蕩。
“陽平治都功印……”
紅肚兜冷聲道:“三位,事前已然說好,我要那葫蘆!”話雖如此,腳下卻不動如山,且偷偷瞅了五花婆婆一眼。
玄明和尚盯著青陽,不發一言。
紅光一閃。
風聲哭泣,張宗越乾笑如鬼:“哈哈,哈哈哈!”
“煌!”
六字真言,杜口禪!
“嘰!!!”
以葫蘆口為中軸,一柄又一柄的壺中劍爆裂開來,如青蓮展葉,似大日開眼,四周八方遍及壺中劍!
一字脫口,乾坤變色,六合間最為純粹、最為原始的聲音蕩如洪鐘,無邊的氣浪將青陽擊飛丈許。玄明和尚飛身而前,如附骨之蛀纏著青陽,再吐一言:“嘛!!”
那經文呈捲筒模樣,邊角處銘著梵文:胎藏!金剛杵長有八指,光彩金黃,兩端尖翹呈蓮花合攏之勢,中有佛尼珠,杵身遍及密文,方一出懷即光芒光輝,猶若日臨人間,且披髮著莫名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