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久久不成回神,老半晌,歎了口氣,暗道:“說來講去,本來她是在說我的設法定會事與願違!唉,女兒家的心機便是如此奇特,清楚一句話便可說清,她卻非要拐彎抹角,兜老邁一個圈子。豈不正若大蜜斯,內心清楚怨惡我,卻始終不說出來。如果說出來,要趕我走,那,那或許也還好些。可如果真要趕我走,我走還是不走?”
“哇。”
“哈哈。”
聲音細緻,神韻奇特,帶著湘西地區特有的口音,軟軟糯糯的極其好聽,隻是那字句意韻卻使青陽灑然一笑,不過是個小女童,口氣卻恁地古怪,仿若年已古稀的老太婆經驗年青後生普通。
青陽道:“我與青侯奉養著大蜜斯一起南來,便是為了除蠱,待除了蠱,我們也冇彆的處所可去,留在夏城自是無妨,隻不過,這得大蜜斯拿主張。”
白思小麵龐驀地一紅,瞪著眼睛說道:“哼,你這少年郎好冇心,明顯有個尚未長成的小美人就站在你麵前,你卻視而不見!小美人一再問你,你卻一再昧著知己說大話。”一頓,指著青陽,極其當真的再道:“我已問你兩次,待我第三次問你時,你必然要看著我再答覆哦!”
將將出得城門,前麵追來一輛馬車,愈行愈近,白思挑開前簾,朝著車轅上的青陽嫣然一笑,揮著軍,叫道:“酒鬼,再見咯。”
一行數人出得堆棧,向東山而行。
“赤日耀東山,雪晴見初色;我從山中來,神思亦慨然;山即不見我,我亦不見山;夜宿寒泉下,晝醉靜溪邊,兩相若回目,其樂自歡然……”
風雪漫天,城中的祭奠仍在持續,那苗人老者矗立在刀梯之顛,雙手伸向天空、縱聲吼怒,神情是那般的激昂,陣陣雄渾而苦楚的意念劈麵而來,不知為何,青陽卻覺這類氣味極其熟諳,細細一想卻又縹緲難捉。
白思下了樓,走到牆角處將藥湯潑了,回過甚來,見青陽也已下了樓,正向柴院走去,她稍稍一想,又喚住青陽,說道:“明日如果好天,我與白想便會分開夏城回湘西。天高水長,今後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著,少年郎,你且當真說說,我與你mm誰更都雅?”
“在苗疆夏城,是學不到禦劍之術的。”
現在,看著特蘭阿尼的側臉,貳心中不免犯疑:‘莫非她叫住我,便是為了看這城中的祭奠?唉,就算漢人信奉浩繁,而苗人侍祖埋頭,可這與我有何乾係?’內心雖這麼想,卻又不好多問,隻得冷靜的陪著她,並肩看著麵前的雪紛繁揚揚的下,這才發明她的身姿奇高,竟與本身不相高低,暗忖:‘怪不得,她的腿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