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外,風捲雪花,肆意紛灑。
青陽一怔,不知她這話是甚麼意義。
他的這番行動,卻都落入了特蘭阿尼的眼中,苗女微微向身邊移了移,離他稍稍遠了一些,藉著廊上撫攔諱飾,十指伏在腰間、不住交纏,心中也是怦怦亂跳、難以安靜,但卻並未說話。
因昨日青陽將牛車大修,內部頗是寬廣,小青侯便聘請特蘭阿尼與李錦蘇同坐車中,本身則與青陽坐在車轅上趕牛。而小怪獸自是飛來飛去,鬨騰個不休,至於那夏侯雲衣愛咱走咱走,愛去哪去哪,與小丫頭無乾。
笑容格外潔淨,夾帶著多少輕微嘲弄。青陽怔在廊上,特蘭阿尼淺笑著將房門漸漸閉了。
“再見。”
豎日,公然風停雪歇,旬日掛在東山之顛,四野一派雪朗。
聲音細緻,神韻奇特,帶著湘西地區特有的口音,軟軟糯糯的極其好聽,隻是那字句意韻卻使青陽灑然一笑,不過是個小女童,口氣卻恁地古怪,仿若年已古稀的老太婆經驗年青後生普通。
特蘭阿尼伸手一招,將小怪獸攬入懷中,順手取下蜈蚣往背後藥蔞一扔,便見藥蔞中冒起縷縷青煙,那龐大的蜈蚣被煙一熏,愈縮愈小,“嗖”的一聲栽了出來。
泰初魔神蚩尤曾與黃帝戰於涿鹿,因兵敗而授首,胸中血液沖天而起,凝為一麵蚩尤旗,據傳那蚩尤旗乃是無上寶貝,有通天徹地之能,不但擋住了黃帝的追擊,尚且為九黎部族指瞭然方向,從而世世代代繁衍於此。
白思卻不知貳內心的設法,見他時而發楞,倏而滋狂,她撲扇著眼睛,又道:“實在你的難處我明白,就跟白想一樣貪婪,既得了桃花美人扇,又想得至公子,成果來,唉……”一聲幽幽長歎,理了理耳際髮絲,提著裙子下襬向樓梯走去,邊走邊唱:“少年郎莫貪婪,貪慾令人矇眼睛,目中不見心不見,人去樓空徒悲傷。”
青陽還是不解。
青陽等人驅牛趕車欲赴萬毒穀,小青侯與李掌櫃結算了房錢,又因李錦蘇頗喜天字“丁”號房,是以,小丫頭便留下一綻銀子,命李掌櫃將那房留著、莫要賃人,說是稍去數日便回。
將入山中,突聞一陣歌聲。
經得這麼一鬨,青陽氣度豁然敞開,邁開大步向柴院而去。
“唉……”
青陽心中一蕩,摸了下鼻子,倒底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初嘗後代情事,心中略有些慌,尚且帶著許暗喜,更有幾分情怯,轉念間,他又想起李錦蘇來,那驚鴻一吻,觸景深深,直至現在也難以排解,且不知當時為何會親她,再想起至那而後,她看本身的眼神便更加冷淡而陌生。頓時,汩汩酸楚又湧上心頭,一時難禁,青陽舉起酒葫蘆狠狠飲了一口,長長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