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點了點頭:“前輩這麼措置很好,若手劄真的傳到了山上,不日也自會有青池山弟子趕來互助。”
那篇筆墨甚長,用得也不是甚麼通俗的上古密文,而是通用至今的塵寰筆墨,開篇寫道:“吾至愛賀沅,淮南人士……”
這事理路銘心也是懂的,她同莫祁不熟,卻很擔憂原胤,忙說:“師尊,我們要如何儘快出去?”
路銘心聽到這裡,就嘲笑了聲:“你傳書青池山是合情公道,可惜青池山那些老道隻怕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一夜私交,賀沅卻再難健忘夢中那仙顏仙子,生了相思病日夜難安,冇到來年鄉試之時,就沉痾而死,成了一縷孤魂。
顧清嵐聽他說了這些,就又輕聲說:“在前輩心中,是否已思疑這位薑曄師弟就是禍源了?”
李靳感喟了聲:“這地宮結界是用寶貝陣法設下的,那裡是平常結界,一人之力恐怕難以破解。”
那女子卻一再癡纏,乃至責怪賀沅是嫌她家貧,纔不肯同她相見。
李靳“嗬嗬”笑了笑:“不過是山上那些故鄉夥整日裡嚷嚷煩得很,顧師弟又返來了,我下山來尋顧師弟一起散散心罷了。”
顧清嵐搖了點頭:“若要出去,要先破了這地宮的結界。”
他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卻不是猜想幕後主使究竟是薑曄,還是薑曄在山下碰到的甚麼人,而是儘快從這地宮中出去。
不管如何,將他們引入陣中的此人,心機周到之極,他應是早就曉得了這地宮的存在,特地留下掌門令牌,操縱七修子將他們再引上天宮中。
設下迷仙陣的那人,倒是先將七修子綁來此處,再設下陣法,將他們都困在半年後的某日。
七修子聽他一說,就自愣了愣,他已被關在這裡兩三日,必定也翻來覆去思考過遇害那天的事情,隔了半晌,才帶著黯然的開口:“我的二弟子,名喚薑曄,出事那日我看到我的弟子們都在,唯獨他不見蹤跡。”
現在七修子同時見了他跟路銘心,還捎帶上一個死而複活的顧清嵐,又見他們三人共同默契、談笑熟稔,當然不敢再提那傳言,隻謹慎求證一下。
他說著還斜睨了一下路銘心:“路丫頭卻不是我要帶的,是她本身非要黏著她師尊不肯走。”
畢竟七修子持有天魔殘片一事,除了千琮門和他靠近的弟子外,也隻要林氏的人曉得,而林氏的原胤還是路銘心的探子,同他們一道被矇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