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隻覺額頭也一樣疼痛欲裂,心中卻飛速策畫起來:若將琉璃鏡的鏡中天下如果因貳心魔纔會生出,必然和貳心魔有莫大乾係――若要脫困,天然就是先突破心魔看一看。
她說話實在不客氣,兼之有點粗鄙,顧清嵐就對她笑了笑:“心兒,重視言辭。”
道心不穩,也就是心魔,若說心魔,現在在場的這幾人中,卻恰是顧清嵐本身,心魔迭生……而琉璃鏡,也已在他身側帶了數旬日。
他看莫祁身邊也有塵寰的醫師,喉間血腥之氣更重,又怕本身忍不住當眾吐血,就悄悄回身走了出去。
他尚且冇有回過神來,忙俯身想要檢察莫祁的傷勢,就看到路銘心一身鎧甲,從門口處快步走了出去,卻在看到他後,就愣了一愣,目光中染上多少討厭悔恨之色。
燕夕鶴就又轉向顧清嵐輕歎了聲道:“顧真人這波瀾不驚的性子,果然是雲師弟……我卻不曉得同顧真人說話這般熨帖舒暢,早知如此,當年我就多去雲澤山上同顧真人論道了。”
情知他句句失實,路銘心卻還是看著他,目光中的仇恨和討厭都要溢位來:“我天然辯不過名滿天下的顧大人,但願顧大人夜間安眠,不要想起那些屈死疆場的兄弟,莫要看到他們向顧大人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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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夠真是對琉璃鏡害怕非常,說話也不再繞圈子,而是坦誠得很,這類至心話提及來也毫不含混。
紫昀下了一跳,趕緊扶住他的身子,急得跺了下腳,再開口聲音就有了哭腔:“公子,你是不是給那瘋丫頭傷著了?我去叫燕神醫!”
燕夕鶴在燕丹城裡,曾經見過她跟顧清嵐摟摟抱抱的模樣,他在此道上向來精通之極,又怎會看不出來他們之間的事,聽她這麼說,就摸出扇子來搖了一搖,更笑著說:“路師妹如何能如許說呢?我又如何同你搶顧真人,若站在這裡的是雲師弟,我必當竭儘所能將他請回家中,好好相待。可惜顧真人身為雲澤山寒疏峰主,連我父親都請不到,又豈是我能請得動的?”
他失神了的眼眸中,已經褪去了方纔對著路銘心時的冷冽,隻剩下一片溫軟的溫和,另有淡如煙水的寵溺和無法。
燕夕鶴苦笑道:“我又千萬拿不到榜首,不過是傳聞琉璃鏡現世,趕來瞧個熱烈,看能不能渾水摸魚罷了。”
路銘心頓時就又氣結:他論個屁的道,他不過是上山調戲顧清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