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卻望著她又悄悄笑了一笑:“若不閉關,那些衰弱之態要被你看到……那卻不成……”
顧清嵐卻又搖了點頭,似是想到了甚麼,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唇邊眼梢,淨是暖和:“你小時敬愛靈巧得緊……不能算作辛苦。”
這又那裡是經心極力那麼簡樸,這的確是在以命換命。
路銘心已在心中大喊著“李師伯拯救”,咬了幾次牙,才氣在他那水汽氤氳的目光下顫抖地說出一句:“師尊……要不你先睡一下?”
路銘心見他不肯去睡,又心中獵奇,就問他:“師尊既然有酒癮,為安在雲澤山上時又甚少喝酒呢?”
她想著就又要落淚,就在他掌中蹭了又蹭,低聲說:“師尊,是我不好,冇能奉養在你身邊。”
李靳看到她眼神,忙忍著笑說:“天然是逗他做些他常日不會做的事情,比如唱個小曲兒跳個舞甚麼的,或是乾脆把他丟到花樓去,看第二日他醒來會是甚麼神采……你想到那裡去了。”
他說話實在比昔日慢了很多,一個字一個字普通不緊不慢,李靳說他大了舌頭,恐怕就是指這個。
但正因他說話更慢了些,聲線也因醉意冇了昔日那清冷意味,倒是柔如煙水般的暖和熨帖,聽起來更讓民氣旌神搖了幾分。
顧清嵐就算喝醉了,也仍不是在理取鬨的人,見她不肯去,也不勉強,隻是輕合了雙目又側過甚微蹙了眉,彷彿無窮難過般輕歎了聲。
李靳連連點頭,讚她孺子可教:“試想我們六人不說,待歸去後,又有何人曉得你已經同你師尊成過親了?”
她渾身顫抖,卻冒死止住了,將臉頰在他胸前衣上輕蹭著不肯抬起。
他提起來這個,路銘心就又開端點頭:“那可不成,我不要被師尊逐出師門!”
李靳本來也確切顛末細心考慮,顧清嵐的婚事朝野側目,前有太後逼婚,後有路之遙為女請命,他們一日不走,一日就要被這些瑣事滋擾。
將要嫁女的功勞老將路之遙,卻在某日酣醉後,哭著拽住自家的老管家,說總算給女兒找了個能整治得了她的相公。
顧清嵐多日未喝酒,此時身子法力又尚未規複,此次喝很多了以後,醉得有些短長,直到第二日午後,也還是在昏睡。
三十六年前,顧清嵐纔不過將近百歲,在金丹修士中可算年青,按著常理,更是另有四百年纔會到壽數大限,他當時卻已在考慮給徒兒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