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將那顆沾血的金丹看也不看就收進儲物囊中,又將他血跡渾身的屍身抱在懷中,一步步走出去,再將身後的寢殿放火撲滅。
同她相對而坐的那人,亦是一身黑衣,麵龐漂亮,一雙長眉入鬢,目似寒星又帶幾分狠戾,恰是現在的魔修邪尊月滄瀾。
那些日子來顧清嵐的確是閉關比昔日都要多些,身子也比昔日都差一些。
他倒現在也不曉得本身當年為何會在傷勢尚未病癒時,勉強鑄出那七道咒符,弄得連重新開爐鍛劍都再無餘力,隻能請淩虛代庖。
他的血濺在她臉上,又混上了那些源源不斷淚水,麵前的人又那裡有一點對勁之態,也一樣慘痛得不像模樣。
路銘心一言不發地仰首又飲了杯酒,語氣極冷隧道:“他不先脫手,我也不能平白無端弑殺師尊。”
那七道咒符每道都凝集著他靈根精氣,鑄起來非常吃力,他也是耗了很多光陰方纔完成。
這弟子也是一貫跟在淩虛身側的,瞧起來安穩慎重,也總未幾話,名喚未景。
畫麵中桌上擺著的,也恰是一罈醉年春,路銘心著了一身黑衣,鬥笠遮頭。
“更何況若雲風同你膠葛太深,來日他要取你內丹之日,豈不是多一個費事,要連雲風一道殺了?若不然雲風也定然會將他真臉孔宣之於眾,不肯同他善罷甘休……”
“另有他為何明知你需求凝冰丹,卻常常隻給你剛好夠用之數,連一顆也不肯多給?那裡有至心待徒兒的師尊會如此?他明知你若冇了凝冰丹,真氣隨時會暴走,卻還是如此吝嗇,也不過就是想借這個叫你不敢在山下久留,不時服從於他。
月滄瀾用殷切體貼的目光送著她,等她走得遠了,他才一彎唇角,臉上已換做了誌在必得的笑容。
月滄瀾說著又決計頓了頓,語氣更沉了幾分:“你且想一想,他若真待你好,為安在你年紀漸長,恰是需求曆練之時卻不教誨與你,反而日日閉關修煉?
月滄瀾邊說,邊又做出一副體貼麵孔:“藥尊給你的那瓶迷藥,你可要好生收著,到了危急時候,說不定便可拯救。”
月滄瀾說著又頓了頓:“心兒,他從未和你一道下山,此次若俄然要同你一起,你還不明白是為了甚麼?隻怕是他發覺到本身靈根隱患已到極限,你又日漸冇法節製,這就要動手了!”
顧清嵐看著鏡中的路銘心,在他房門外躊躇了好久,這才握拳咬牙走了出來,在簾幕外跪下問道:“師尊,徒兒明日就要下山,不知師尊可另有甚麼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