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三山宗門是因青帝之死才氣成為現在的道修至尊,那麼他們在場的每一人,師長前輩,也都曾手染鮮血、罪孽纏身,身為先人,他們每一人也都不能說問心無愧。
蘭殘靠在她懷裡,一臉心對勁足到隨時能夠飛昇的神采,微勾了唇說:“我隻是奉告她些道門裡的肮臟事,好叫她彆回青池山,就留在我身邊。”
顧清嵐卻在這時走上前去,抬手一轉,掌心收回清透的綠色光芒,罩在了蘭殘胸前。
此時聽他們都這麼說,就問:“這個青帝是誰?為甚麼你們都說我師尊就是他?”
約莫一盞茶的時候後,蘭殘的神采已好了很多,顧清嵐抬手收回靈力,身子卻微晃了晃一下。
李靳聽她這麼說,沉默了半晌才接道:“你曉得了顧師弟的身份?”
傀儡塑體之術極其破鈔法力,他師兄向宜真人在為他塑體後不久,也法力耗儘隕落。
蘭殘臉上倒是總算有了些活力,不再是先前那般衰弱到隨時能夠斷氣的模樣,勾了唇角說:“青帝的靈氣,公然非同平常。”
傀儡崩壞後,木係靈根和靈魂一起回到他本來的身材內,卻因感染了魔氣,不但不複昔日純粹強大,還不時需他用冰係靈力遣散魔氣。
他這句話說得非常對勁洋洋,說完後卻咳了聲,側頭吐了口血。
李靳頓時語塞,他從未思疑過樊昭璟,但也不敢冒險在這麼嚴峻的事情上信賴依托她,究竟上當時他誰都不敢信,要不然也不會借失落脫身。
雖早就從雲風身上得知,他是冰木兩重靈根,但這還是路銘心和莫祁第一次見他在人前發揮木係神通。
李靳看著她,帶些好氣:“我記得我分開時,你還在玉瑤峰上。”
厥後他師尊隕落,改由他師兄向宜真人照顧於他,還是極力保護這個奧妙。
如果他的真身感染魔氣,隻需運功遣散便可,但那具傀儡身材卻本就是由靈草強塑而成,不是真正血肉之軀,感染魔氣隻要潰敗一途。
她說的這些,李靳又豈會不知,他沉默了半晌,終是長歎一聲:“罷了,總算本日我們之間坦誠相見,再無疑雲了。”
路銘心看著那道綠光,感受著內裡透出來的純澈非常卻又熟諳的靈力,頓時紅了眼眶。
他說著看了看顧清嵐:“當年我也未曾出世,未能有緣得見青帝活著時的風采。可千年來修仙第一人,更兼慈悲仁厚,從不妄殺生靈,連魔修都無人不推許拜仰。如此驚才絕豔,竟被你們那些宵小害得身故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