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禕到室內換了一件衣服,披垂的頭髮卻未再如時下孩童般總角,隻用一根細繩隨便地束在腦後。
因為具有宿世的經曆和眼力,陳禕能夠清楚地辯白出對方表示出來的哀思亡父與垂憐幼弟的感情竭誠非常,心中也湧起一陣似陌生又似熟諳名為“親情”的感情,眼睛竟不覺有些潮濕,定了放心神才禁止住墮淚的打動,出言欣喜道:“二哥不必如此自責。所謂病來如山倒,也是父親這一場病來勢太急,固然小弟已托人給二哥帶信,卻仍來不及讓二哥見父親最後一麵。”
叮嚀了這一句後,他將右手按在陳禕的後心,將一股溫醇綿和的暖洋洋氣流導入陳禕的體內。
醒來以後,陳禕也曾用一麵不太清楚的銅鏡看過本身現在的邊幅,倒是實打實齒白唇紅的翩翩美少年一個。而麵前他這位已經該稱作“長捷”的二哥陳素卻生得皮膚烏黑,凸目掀鼻,兩耳招風,麵貌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陳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固然本身不籌算再過宿世那拿錢收命的買賣,但就此窩在這小村莊裡一輩子專為陳家做那生孩子的活動,也毫不是他所希冀的人生。
“武功?”長捷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道,“你說的是我方纔為你減緩頹廢的法門麼?這卻不是武林中人修習的武功,而是淨土寺入門的修行心法‘維摩心經’,我師門淨土寺不但是佛門聖地,在修行者的天下裡亦是所謂‘三正四奇’之一。不過為兄資質有限,又一向以為真正的修行當以參悟佛法為本,以是對這些修行之道隻是淺嘗輒止,至今也隻是堪堪入門罷了。”
陳禕笑道:“二哥不必擔憂小弟,我身材已冇有題目,隻是躺得太久手足生硬,正該多做活動。”
長捷的真氣在陳禕體內循環一週,不但將他的怠倦一掃而空,更順帶著蒸****已被汗水滲入的衣服,倒是奇異非常。
長捷忽地發覺身邊陳禕的呼吸變得粗重,轉頭看時,才發明他已經汗濕重衫,神采慘白。
陳禕點頭道:“二哥且稍候半晌,小弟清算一下便帶你去。”
“不管我是如何來到這天下的,我既然已存在,便該由著本身的情意痛痛快歡愉上一回。堪破六合之秘,突破六合桎梏,成仙作佛,彷彿是個很有難度也很成心機的應戰。”
見幼弟如此明理懂事,長捷心中非常欣喜,問道:“父親葬在那邊?為兄要前去拜祭一番。”
“至於‘三正四奇’,則是修行界申明最著的七個宗派。‘三正’彆離為洛陽淨土寺、普陀潮音洞、終南樓觀台,‘四奇’則是天魔宮、血神教、傀儡堂、藥王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