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闆，我們情願合作。"趙總的聲音帶著顫音，"隻要您肯讓鼠戲進駐貿易街..."話音未落，車載播送俄然主動播放起崑曲，統統搭客手機同時收到簡訊："子時三刻，戲約重續。"

第八章 往生戲

"本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第二章 半夜來客

江南梅雨時節，青石板縫裡排泄苔蘚的腥氣。林深蹲在自家閣樓的木箱前，指尖撫過泛黃的練習條記，爺爺臨終前攥著他手腕的力道彷彿還殘留在皮膚上。

"開鑼——"

戲台在暴雨中坍塌時，林深正握著爺爺的柺杖。虛影們俄然聚成旋渦，將他捲入影象大水。1948年的雨夜，十五歲的他伸直在戲箱夾層，透過裂縫瞥見阿爹舉著火把，爺爺的白鬚在火光中蜷曲成灰。

"阿爹，那些戲服是太爺爺用三十年陽壽跟狐仙換的！"少年嘶吼被雨聲淹冇。火舌舔舐著金絲刺繡，戲箱裡傳出淒厲的鼠嘯，十二隻玉麵狐撞向窗欞，眼眶裡滴下的血淚將火舌染成幽藍。

"他們...在找當年燒燬梨園的人。"拆遷隊裡俄然冒出個穿灰布衫的老者，充滿老年斑的手顫抖著指向虛影，"民國三十七年，我阿爹帶人燒了林家戲棚，就為搶那箱金絲戲服..."

第三章 幻戲初成

中元節那晚，林深撲滅爺爺留下的引魂香。鼠群躍入火中，外相在烈焰裡蜷曲成金色符咒。當最後一隻灰鼠化作青煙消逝時，古鎮上空閃現巨型戲台幻影，十二道虛影正在歸納《牡丹亭》結局。

林深掛斷電話，目光落在閣樓角落蒙塵的檀木架上。月光穿過雕花窗欞，照亮架吊頸掛的微型戲服——水袖上金線繡的雲紋已有些班駁，但仍然能看出當年"金陵十二釵"的華麗。

動靜如野火燎原。次日傍晚，戲台前已擠滿舉著相機的旅客。林深將戲服換成更光鮮的蘇繡，鼠群演出著《白蛇傳》選段。當"白娘子"在竹梢上與"青蛇"對劍時，人群俄然騷動——有孩子指著鼠群驚呼："它們背後有人影！"

幻影在晨霧中消逝時，林深發明檀木架上新掛了張泛黃的戲單：《牡丹亭·遊園驚夢》。最末頁用硃砂寫著："子時三刻，戲台現。"

晨光初現時，古鎮老宅無缺如初。文明局送來"非遺傳承"的牌匾那天，林深在閣樓發明爺爺的新日記："鼠戲非戲，乃借形傳魂。今十二靈鼠歸位，往生者可安，生者得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