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單衡道:“你還能去殺了他不成?殿下派我來,要我對你講,便宜行事。你……”
他還想說甚麼,卻見徒單衡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俄然住了口,問道:“大哥如何了?!”
這是敗北者對克服者的臣服的表示,不然隻好再打一仗。從金主的角度來講,他已經怯了。完顏康故意說甚麼,金主現在還思疑著他,更聽不出來他的話了。
完顏康聽得此言,心中一頓,腳下不斷,輕巧地往榻上一坐,仰起下巴道:“不然呢?”
斫答輕手重腳走了出去,手裡捏著一份文書。已經做了校尉,返來以後還是會不自發地主動承擔一些瑣事。完顏康的一些風俗他也比彆人熟諳些,比方現在,見完顏康兩眼發直盯著桌案上攤開的信函,斫答就曉得,他又在想事兒了。
隻瞄了一眼,斫答就曉得這喜好撿人來養的小王爺內心想的是甚麼。將手裡的公文放下,先說:“汴京的公文,”再故作不經意地哼一句,“不想讓她嫁,就搶返來嘛。歸正話都放出去了。”
完顏康道:“如果大哥當時冇從中都分開就好了,現在說這些,也冇意義了。我曉得你的情意,也明白大哥的意義。你要想再儘力,歸去極力讓朝廷不要和親。”
說完,又感覺本身對這個小白臉彷彿太掏心掏肺了,判定地抿緊了嘴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了。
完顏康不避不讓,聲音還是平平:“我在陝西,可見過很多奇景。偶然候看到一些事情,真是風趣。有一家人家,兒子不學好,老子娘就想,給他娶個媳婦兒,讓媳婦來管他。娶來了媳婦兒,又不準媳婦對兒子無禮,隻許她做活計不準她多嘴。兒子便一向惡棍下去,他們便怪媳婦無能,隻會做活,叫人說兒子配不上媳婦,說媳婦藏奸。本身養了二十年冇教成人,現在竟然怪起年青媳婦來了,你說奇特不奇特?”
徒單衡深深看了他一眼:“好自為之。”
完顏康看了他一眼,冇吱聲。歧國公主和親的事情,貳內心是極度彆扭的。約莫是受宿世的影響“和親”這在他的內心,是一種屈辱。話放出去了,要如何兌現,是個大題目。打嘴皮官司,並不能攔住金主的決定。太子還在汴京,都冇能攔住這件事,可見在這件事情上,金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又或者,處在金主的措置上,彆無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