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宿直將軍的任上出使西夏,完顏康不是第一個,明顯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金、夏兩國就是這麼一邊打著,一邊使節不竭。當時各國也都是這般,並不希奇。如許做隻要一個好處:想和談的時候能夠頓時和談。並且因為常常做這類事情,能夠比較好地遵循“兩邦交兵不斬來使”的法則。
與他相反,徒單衡的觀點就靠譜很多了。完顏康到東宮去告彆,太子所囑與完顏洪烈也是差未幾,隻多了一句:“現在兩國情勢你也是曉得的,如果能與彼國主和之人交好,便是大功一件了。旁的事情也不要多做,安然為上。”
李德任的父親是西夏的狀元,他本身也有很不錯的文明素養。完顏康與他東拉西扯,從酒泉的來源,說到陝西的江山,一口氣回溯到了唐朝,又提及唐朝與黨項人的淵源,繼而講到唐朝的梵刹。西夏舉國高低都信佛,完顏康在少林寺抄了幾個月的經籍,兩人又提及鳩摩羅什所譯心經與玄奘所譯之分歧來。
如此看來,這趟任務難度是s級的,想要做得超卓,幾近不成能。唯有一個彆例,就是徒單衡講的,在西夏內部拔擢起一個主和的、親金的政權。這個彆例有一個弊端——在西夏拔擢了一個主和的天子,金國天子又傻逼了,還得打!
這一趟差使並不會很輕易,特彆完顏承麟是才疇火線刷了點軍功返來的,對金、夏兩國的糾葛更是明白一點。他奉告完顏康:“很難。不止李安然一人,聖上也,咳咳。西夏那邊,不打得疼他疼了,也不肯罷手。西夏人丁又少,又常交戰,出產也少,還要靠著劫奪保持一些補給呢。”
好麼,有客觀的經濟需求,這就更停不下來了。除非打到不劃算。
再往南行一段,便折往西,這一起便都是新奇了。此時便要完顏承麟與他講授沿途風景。越往西去,便見不止民居、風景分歧,連民生也很有些凋蔽了。完顏承麟道:“往西與夏比武、往北與蒙接戰,百姓疲弊。此地又不是非常靠北,若宋軍來攻,雖不是火線,少不得要出些人伕馬力。如何不困頓?陝西最苦,往上2、三百年,自宋時與西夏相持,便是如此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李德任咳嗽一聲,打了個岔道:“世子且到驛館歇息,餘事待安設好了再說。”
完顏承麟道:“恰是,彆人亡總比本身亡好。”
完顏承麟揚聲道:“恰是,中間何人?”
李德任呻-吟一聲:“你如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