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晨,李德任便來了,完顏康笑道:“中間真是熱忱。”李德任苦笑道:“都彆裝啦,我看貴使也不像不知人間痛苦之人。”完顏康摸摸臉,問道:“這都看得出來?”李德任也摸一摸臉:“看不出來嗎?看不出來你說甚麼興慶府富庶?貴國的錢,莫非不在中都?”
又過半晌,又稀有騎過來。領頭的一人,完顏康卻另有些印象了,便是當初為李安然遊說中都權貴的那位西夏宗室。完顏康含笑與他打了號召,對方卻看著他騎的馬瞪大了眼睛。完顏康讀懂了他的意義:這不是我們送給你的馬嗎?你這麼騎過來給我們天子看了,不是謀事兒嗎?
完顏康等人也是安設在使館裡,臨行前,完顏康也是做過功課的,曉得他們現在居住的這個館舍,恰是悠長以來歡迎金國使節的處所,並冇有給他上馬威,這才安閒入住了。
該叮囑的都叮囑完了,完顏康便去見完顏承麟。兩人算是老瞭解了,完顏康還幫過完顏承麟一個大忙。兩人見了麵,少了幾分客氣,完顏承麟隻略略說了幾句:“忽都這是到了長個兒的時候了吧?可也太瘦,要吃好些。”
這也是使節文明的一部分——誇耀。
從宿直將軍的任上出使西夏,完顏康不是第一個,明顯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金、夏兩國就是這麼一邊打著,一邊使節不竭。當時各國也都是這般,並不希奇。如許做隻要一個好處:想和談的時候能夠頓時和談。並且因為常常做這類事情,能夠比較好地遵循“兩邦交兵不斬來使”的法則。
完顏康思忖一下,倒也同意了他的說話:“既然如此,便去麵聖吧。”
他與完顏康相互看著都有那麼一點不紮眼,但是為了國事,還是多插了那麼一句口。完顏康也是瞬息會心:“哦。”
出得京來,完顏承麟便諷刺他:“你這個模樣,不曉得徹夜要入多極少女的夢裡了。”完顏康見四下再無人圍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不如說我是小白臉。”完顏承麟哈哈大笑:“你我賽過一程,讓我都雅看你這馬腳力如何,是不是中看不頂用!”
完顏康回到家裡,對包惜弱道:“媽,還是將那匹馬拿來吧。”包惜弱吃了一驚:“如何又要牽了去?這也太招眼啦。”完顏康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要興風作浪了,那必須帶去蹓蹓,招人眼。
本來這個差使,讓他去辦是再合適不過的,因為派了彆人,虧的就不止是一簣了。但是因為太子發起了另一個彷彿更合適的人選,金主在弟弟和兒子中間,判定信賴了兒子。根據太子的發起,派了完顏康,完顏康與完顏洪烈二選一,金主也是甘願挑選完顏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