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顆軟釘子紮了心,百裡長傲也不再多說,他也明白在目前這個環境下,宗主的法旨起碼能保他到插手完秘穀試煉,如果到時候他冇有甚麼過分冷傲的表示,看宗主還會不會持續護著他。
當他抬起手臂時,隻要與肩膀相接的部分緩緩抬了起來,斷處以下的部分,還是軟綿綿地垂著。
他快步走向陳墨,在間隔陳墨隻要五步之遙時站定,並且輕聲說道:“法旨必須由你來接,我隻能走到這裡了。”
並且,固然他在剛一遭到創傷時也會感遭到疼痛,但那也隻是疼一下,固然痛感也很激烈,但很快就冇感受了。
此時,歐洋也早已快步走近,謹慎翼翼地從孫顯手中將陳墨接到本身的懷裡。
看著陳墨這副模樣,在場的世人不由動容。
話說得標緻,但言下之意倒是:我甚麼時候惹到你了,還不是你冇事謀事?
“孫長老的美意,弟子記下了!”接過法旨,陳墨低頭一拜。
實在,他方纔那一步一步艱钜地邁出,倒不是為了博取誰的憐憫,而是不得不這麼做:正凡人斷了胳膊,且又傷了腿,嘴裡剛纔還鮮血直淌,如何能夠頓時就又生龍活虎、快步如飛?
以是,他才演了這一齣戲,為的就是逼真一些,讓彆人看不出涓滴馬腳。
汗水?血水?讓它流多少就能流多少,水訣可不是隻用來講說的。
孫長老的話說得很明白,他止步在陳墨五步以外,並不是不想再走,而是不能再走——宗主法旨,高高在上,隻能躬身來領,而不能靜等奉上。
並且,當那隻腳落下後,一滴滴汗水順著小腿流下,頓時便潤濕了一片……
“墨兒,為師無能,未能護你全麵……”說到這裡,歐洋已是哽咽難言。
顫抖著緩緩站起家後,陳墨轉頭看向百裡長傲,冷冷一笑後,咬著牙說道:“三宗罪麼?百裡長老可真是欲加上罪,何患無辭啊!你說我違規私鬥,那我叨教,此番爭鬥,可曾是我挑起?你說我傷殘同門,可有證據證明鐘離鎮自斷手臂與我有關?你說我目無長輩,這一條你撫心自問,我可曾有過一句驕易之言?不認罪就是狡賴麼?我在本身的院子裡修煉,被人欺上門來卻連飛劍都冇有放出過一把,我倒要叨教百裡長老,他們聚眾惹事是甚麼罪?欲取我一肢是甚麼罪?你如此偏袒他們,我不知是因為何故,但弟子,問心無愧!”
再加上他那兩條軟綿綿垂下來的雙臂,不自發地跟著他進步的身材在前麵微微地一甩、一甩,孫顯長老不由心中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