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出,他便彷彿被抽出了滿身的骨頭,頓時便癱軟在地上,但就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還不忘將那兩條手臂奮力保持著抬起的狀況,將那道法旨穩穩地托在上麵。
陳墨的這一步,從狠惡的顫抖中開端,又從狠惡的顫抖中結束。
每一步邁出,對陳墨來講都是一種酷刑,當他走到孫長老麵前時,渾身已經完整被汗水濕透,特彆是手臂折斷之處,更是有汗水與血水融會在一起,不斷地滴落……
固然他不怕被拍成肉泥,一具兼顧罷了,大不了再凝集一個出來。但他在流月宗倒是再也冇體例呆了——人已經死了,總不能前一天還是一堆肉泥,第二天便又出來蹦躂了吧?
被一顆軟釘子紮了心,百裡長傲也不再多說,他也明白在目前這個環境下,宗主的法旨起碼能保他到插手完秘穀試煉,如果到時候他冇有甚麼過分冷傲的表示,看宗主還會不會持續護著他。
以是,他才演了這一齣戲,為的就是逼真一些,讓彆人看不出涓滴馬腳。
隻要宗主那邊不再存眷,本身玩死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倒是陳墨本身,大要上痛苦得幾欲暈厥,但實際上,他倒是一向在演戲!
當兩隻斷臂終究抬到與肩膀平齊時,陳墨有些歉意地說道:“請恕弟子冇法用雙手去接,還請孫長老將宗主法旨放在弟子的手臂上。弟子,謝過!”
汗水?血水?讓它流多少就能流多少,水訣可不是隻用來講說的。
他快步走向陳墨,在間隔陳墨隻要五步之遙時站定,並且輕聲說道:“法旨必須由你來接,我隻能走到這裡了。”
看著愛徒所蒙受的折磨,歐洋不由一陣心疼。
再加上他那兩條軟綿綿垂下來的雙臂,不自發地跟著他進步的身材在前麵微微地一甩、一甩,孫顯長老不由心中一軟。
就在膝蓋與空中打仗的那一刹時,他不由收回一聲痛苦的悶哼,身上又冒出一層豆大的汗珠來……
聞言,陳墨重重地點了點頭,打動地說道:“多謝孫長老,此番情意,陳墨銘記在心!”
如果把剛纔這一幕拍成電影的話,那麼陳墨能當之無愧地被選年度最好男配角了!
他並冇有施法,而是彎下腰,用雙手將陳墨悄悄攙扶了起來。
孫長老的話說得很明白,他止步在陳墨五步以外,並不是不想再走,而是不能再走——宗主法旨,高高在上,隻能躬身來領,而不能靜等奉上。
過了好一會兒,在世人等候的目光中,陳墨緩緩抬起了頭,他恭敬地看向孫顯,並且極力地抬起那兩條折斷了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