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祁截斷話頭,看著鐘意含笑道:“娘子此言差矣,你我新婚燕爾,我不能在府中陪著你已是不該,豈能再夜不歸宿?”
鐘意聞言,上前一步朝上首施禮,“見過老太君。”
寧祁眸底的光芒幾不成見地黯了一下,卻又當即亮起,收回了手回身拜彆。
新婦第一回見夫家長輩,心中定是嚴峻,鐘意不由抬眼偷瞟了一眼,倒是見廳中早已坐得滿滿鐺鐺,明顯是等待已久的模樣。
按著喜婆當時說的敬茶流程,一趟走下來並冇有多費甚麼時候,幾近就是敬完了茶寧祁便當即帶著鐘意歸去了,同鐘意一道走到了院子門口的時候俄然愣住了腳步,同鐘意道:
老太君坐在上首笑得慈愛,“好,好。”
“少奶奶。”綠媛走了上來,遞給鐘意一本冊子,道:“昨日大婚各方來客送來的賀禮已經都清算入了庫房,這是列的出來的票據,請您過目。”
“這些日子朝廷征收的新兵入營要開端練兵,虎帳裡頭的事件繁忙,我現在便要回虎帳裡去,不能在府裡陪你了。”
這倒是,鐘意捧著茶盞不由也點了點頭,今兒個去敬茶的時候遲了,失了禮,寧祁是大將軍必定是冇事兒,本來她還覺得定是要在她身上不軟不硬地提上兩句已示警省,不想這一趟茶敬下來到是順溜。
亭中早已候著的丫環端著茶水往鐘意身邊遞去,倒是叫寧祁忽的伸手截住了杯盞,鐘意側頭迷惑地往身後看去,寧祁才淡笑安靜地遞上,“敬茶。”
看著寧祁站在一旁一臉閒適的模樣,鐘意俄然有那麼一丁點瞭解為何寧祁不介懷把她打扮成金孔雀的模樣了。
……
鐘意看得目炫狼籍,早傳聞媳婦兒是要管賬持家的,不過寧祁小金庫的鑰匙和帳本都不在她這兒,也冇提叫她管賬的事情,是以鐘意不大明白綠媛給她看著玩意兒有啥用,但也不好推讓,便裝模作樣地翻了兩翻交還了歸去。
巷子悄悄,寧祁一起環著鐘意往前而去,直到到了花廳之火線才放了手,轉而牽住了鐘意的手一起往廳中去。
看著寧祁的背影垂垂消逝,鐘意終究鬆下了一口氣來,回身進了院子回了屋裡。
不過――對於寧祁不能在府中陪著本身,本身早晨不消再糾結要不要裝葵水來了騙寧祁,鐘意感覺很高興,剛要裝得深明大義讓他放心去吧,寧祁便又開了口:
……
哦,虎帳離城老邁遠,練兵又是極要緊的事,將軍你既然出來了還出來乾甚麼?進收支出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