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進宮,怎的返來的如許晚,但是有在宮頂用過膳?”
嘚嘚的馬蹄聲清脆,一騎駿馬從街上的一麵而來。
鐘意坐在臨街的窗邊,半開著窗子看著下頭街上的景象,落日的金光淡薄,街上一隊腰配刀劍的五城兵馬司巡查行列隊走過,街上的人流稀稀落落。
“如何?”
彎月西下,桌角燭台的燭淚千層,一豆火光光暈昏黃,猛地顫了顫,化為一縷青煙。
馬車緩緩而行,鐘意掀了車窗的簾子一起時不時往外瞧著,外頭的都城大街之上兩邊的店鋪還是開著大門,街上的人流來往,彷彿是稀落了,卻又並不冷僻,也並非真的稀落,統統仿若冇有非常,可來去的五城兵馬司人倒是比常日裡周到了很多。
“是嗎?”鐘意的眸光微微一沉。
放下了車簾子,鐘意看了一眼坐在本身身邊閉目養神的寧祁,道:“這不過年也不過節,也冇有燈會廟會的,五城兵馬司的人是漲了俸祿還是該了例製,變得這般勤奮。”
小荑回道:“今兒個是前戶部尚書貪墨瀆職一案裡頭的犯人處斬的日子,我們這條街上還算鬆弛,聽下頭買菜的小廝說,菜市口那邊從昨兒就開端戒嚴了,都不讓人疇昔呢。這到底這回要處斬的是國舅爺,身份分歧呢。”
枝頭的花瓣寥落,蹁躚而下,屋中換上了新的翠綠盆景,門外新換上的秋菊含苞欲放。
新皇即位,告太廟,赦天下,一片歌舞昇平的好氣象,三日之前的那一晚彷彿被人忘懷,隻儲存與史乘寥寥幾筆中,秦王勾搭五城兵馬司逼宮,梁王前來救駕,與秦王在宮門前對峙,卻不慎被秦王射殺,秦王與宮中禦林軍比武的時候,恪王及時趕到,寧祁帶領的京畿營將士力挫秦王,斬殺秦王與殿前……
鐘意手中轉動的勺子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持續轉著,“將軍有冇有傳來動靜?”
寧祁唇邊的笑意更大,抬手將鐘意攬進的懷中,“聽娘子的。”
綠媛搖了點頭,“冇有。”
☆☆☆☆☆
寧祁的指尖在鐘意不經意間蹙起的眉心上一彈,道:“你也說了,皇上才方纔即位,想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天子,出了政務上的事情要抓的牢,軍務上的事情也是一道要體味清楚的,這些日子裡召見我,不過是為了體味南邊軍務上的一些事情罷了。”
“是。”
鐘意的單手支在耳畔,眸光沉寂,直直的對著桌角上的一點燭火,“我今晚就在這裡,你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