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瀚歎道：“我也是這麼想。這幾年四海昇平，國用充足，冊立太子非常順利，且代理政務可圈可點，皇上確切有點飄飄然了。”

“我也曉得找你冇用。但皇上剛過了幾天好日子，目光就遠不如疇前長遠。太子即使天賦睿智，畢竟稍顯稚嫩。想及於此，我……我這內心委實悶得慌。”

“我敢斷言，今冬明春，索力可汗必會攻滅東突厥，一統大漠。三年以內，或許索力用不著再等三年，突厥與大夏必將再有一戰！”

跟著大夏國力日盛，西突厥每年那點貢賦，天子垂垂有些瞧不上眼了。天子還杵在這兒，這等軍國大事，太子趙啟天然是奏請聖裁。

楊致冷冷道：“很簡樸。天子被騙了。”

楊致則說得更加直接：“不管是突厥還是南楚，皇上駕崩之日，必是開戰之時！”

楊致歎道：“吃一塹纔會長一智，生長是要支出代價的。隻是我很為那些戰死大漠的兄弟們感到不值。感到肉痛！”

徐文瀚不置可否的問道：“你如何對待此事？”

二人正在感慨間，阿福分喘籲籲的來報：太子到訪。

如果說楊致初識趙啟之時，二人之間隻隔著一道可一步而過的小水溝，在趙啟那年大宴群臣以後，二人的間隔則變成一道不高不矮的籬笆，在趙啟被冊立為太子以後，二人的間隔已變成了一道無形的高牆。不管他們願不肯意，這都是硬生生的究竟。

楊致侃侃而言道：“實話就是皇上與太子此舉，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突厥自古以來便是我中華王朝的北方勁敵，為甚麼會長年南下犯境，燒殺劫掠？因為他們要儲存。突厥固然邊境泛博，卻大多氣候苦寒，不宜耕作。他們隻能逐水草而居，遊牧而生。一旦遭受天災，他們的儲存前提、醫療前提遠遠比不上中原王朝，不南下劫奪，他們吃甚麼？隻要這個題目一日不得處理，便會一向存在！”

趙啟聞言並未大驚失容，而是沉默半晌，開口問道：“依你們看，現在應當如何挽救？”

楊致與徐文瀚互望一眼，一同躬身一禮道：“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突厥分裂，兩部對峙，西突厥不得已才向大夏昂首稱臣，乃至數年不敢南侵。遭受天災，更是大夏減弱他們的天賜良機！他們需求儲存，我大夏就不需求儲存麼？隻要關乎國運，本來就容不得有半點仁慈！”

徐文瀚憂心忡忡的接話道：“或許是臣多慮了。不知太子可曾想過，突厥與南楚素有勾連，如若索力可汗此次遣使來朝，是經與南楚密商以後的第一步呢？恕臣妄言，皇上業已年老，這番急著冊立太子，恐怕隨時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