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石泉很不見機的道：“請王爺切勿嫌我囉嗦。我另有幾句話要提示王爺。”

丁石泉辯駁道：“可皇上禦駕親征滅唐時，就曾命不到十三歲的越王監國！記得在隨州軍中時。王爺與我一同詳讀了越王年前宴請群臣、以及措置楊致擅殺內廷侍衛的兩份密報。手腕如此圓熟老練，過後不著陳跡的滿身而退，那是一個小屁孩子做得來的麼？”

此人名喚丁石泉，原是南陽隱士，五年前被趙當汲取麾下效力。名為寧王帳下一介毫末書吏，實為趙當的第一親信幕僚，可謂趙當的智囊。

丁石泉沉默入迷半晌，喃喃唸叨：“久聞楊致不但有萬夫不當之勇，並且智計過人、膽略無雙。公然如此啊！”

“本日王爺登門拜訪楊致，我信賴最晚在日落之前。此中詳情就會悉數傳到皇上耳中。此後幾日王爺入宮見駕時，皇上定會問起。在楊府前廳的景象。王爺務必照實奏陳，勿要有半字遺漏。王爺說得愈細心，皇上對王爺便愈會信賴。”

白衣文士約莫四十歲高低，麵龐清矍，蓄著三綹長鬚，一襲白袍一塵不染，彷彿一番超凡脫俗的儒雅氣度。無庸置疑，這便是楊致測度的趙當背後的高人了。

“其母梅妃也是公認的賢淑誠懇。本王自幼喪母，當時全部後宮嬪妃都顧忌皇後威權，視本王如瘟疫，隻要梅妃暗中對本王多有照顧。當真說來，本王內心一向很感念梅妃這份恩典。”

趙當本來感覺胸口彷彿被甚麼東西堵住了普通憋悶，聽丁石泉這麼一說，頓時稍感豁然：“這麼說來，那廝本日對本王確無歹意？今後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趙當寂然道：“……那在父皇麵前說來另有何用？”

“王爺賢明。”丁石泉森然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事，自古以來數不堪數。俗話說，謹慎無大錯！其二，便是楊致多次成心偶然的教唆。將王爺的鋒芒引向康王。”

當日自襄陽軍中密遣死士劫殺秦氏黃金，而後挾持楊炎與沈玉試圖迫使楊致就範。都是出自丁石泉的手筆。隻是當時他與趙當一樣千萬冇有想到的是，楊致竟是刁悍如此！

“井水不犯河水或是真的，但楊致也絕無美意。”丁石泉緩緩點頭道：“說他對王爺並無敵意，彷彿更加得當。”

趙當自嘲的笑道：“本王上趕著給人送銀子賠不是，自打出孃胎以來還是頭一回。聽先生的意義。彷彿還應當喝彩雀躍、心胸感激？”

趙當將與楊致見麵的過程說了個細心，丁石泉一向用心聆聽，唯恐遺漏一字。趙當說完以後，見他還是不發一言，不由煩惱的哼道：“這廝貪得無厭，底子冇把本王放在眼裡！若非當日本王一時心軟，聽信先生之言饒了穆嫡親一命，焉能有本日之辱？今後時候處在父皇眼皮底下。看來穆嫡親是不管如何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