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當聽到這裡，脊背不由得再度發涼：本日我在這廝麵前一脫手就是一百一十萬兩，那是絕計瞞不過父皇的。父皇費經心機隻為敲人竹杠，不知聽聞此過後會作何感觸？

“哦？入閣？或是去做州尹知府？此話怎講？”

“楊兄的意義是……？”趙當兩眼突然一亮。隨即又寂然道：“兩地豪族向來將本王視為太子儲君之位的最大威脅，想要他們轉而支撐本王談何輕易？莫非他們就不能投向三弟門下麼？”

“黃郭兩家不有的是銀子嗎？皇上在此後數年間最缺的就是銀子。若僅僅是為了對兩地豪族敲打警告，有了太子垮台與皇後自縊這兩樁莫非還不敷？有何需求以莫須有的罪名把黃郭兩家牽涉出去？說到底就是為了銀子！”

“現在鹹陽黃氏家主黃繼先、金城郭氏家主郭培仍然羈押在獄中，皇上給他們安上的都是甚麼不安本分、心胸異誌。與廢太子一黨慣有勾連、暗助金帛之類莫須有的罪名。但是皇上一向冇有將二人緝拿至長安問罪，又未降旨如何措置。不知王爺傳聞了冇有？黃繼先之弟黃繼德、郭培之子郭開已如無頭蒼蠅普通。在長安城裡瞎轉了大半個月。”

楊致陰笑道：“王爺，現在並無第三人在場，你感覺在我麵前裝傻很成心機嗎？”

不過內心仍自惴惴不安：這廝與我乃是初度見麵，隻要前隙並無友情。如此剖心待我，究竟有何圖謀？……此前十多年來破鈔無數財力人力修建的權勢收集，苦心運營的不能擺下檯麵的力量，又該如何辦？就算聽信於他做個至公忘我的真君子，可康王趙敢阿誰寶貝弟弟一定也會這麼想這麼做啊！

楊致心下暗罵：繞了那麼大的圈子，你覺得我的情麵是免費白送麼？不弄其中間人做一做，老子上哪兒去撈銀子？

楊致滑頭的一笑：“這但是王爺你本身說的。”

“而寧王與康王則不然。兩位王爺手握重兵撻伐一方，戰績斐然。為了能與溫厚庸弱的太子分庭抗禮，兩位王爺各自暗中皋牢民氣、收羅羽翼、積儲財力。說句誅心的話，如果說襄陽、幽州兩地在兩位王爺的治下天高三尺，想必也不算是冤枉了你們吧？正因為皇上對太子一向都不是很對勁，以是纔會對你們成心偶然的放縱。但王爺毫不用心存幸運，以為皇上對你們的家底內心冇數！”

楊致一番講解鞭辟入裡，趙當如同醍醐灌頂，深覺得然。

既然這廝已經言明，像本日這般深談的機遇今後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乾脆開口問道：“楊兄，正所謂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