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望愣了半晌，也跟著斟了杯酒。利落的一飲而儘。輕咳一聲道：“承蒙侯爺厚愛，這兩名歌姬如果還看得入眼。我稍後定當相贈。我方纔已應侯爺所請操琴吟唱一曲，不知可否能讓我見地一下侯爺高才？據傳侯爺精通樂律。是親身操琴而歌？還是即興賦詞？如果即興賦詞，隻要詞牌熟悉，我或可操琴與侯爺相和。”

一樣癱倒在地的楊致歎道：“如果我不是模糊想到沐望就是我的小巧，我如何會單身赴約？小巧，如果我不是覺得你成心獎懲於我，我又如何會用心喝下那杯酒？”

沐望淡然道：“侯爺幼年有為名動天下，即便無數懷春少女心中暗引為夢中情郎，那也不敷為奇。”

這是一首唐朝情詞《漁歌子》，將一名深閨少婦對情郎既盼又怨的表情勾畫得入木三分。楊致本來對這些軟綿綿的詞曲冇甚麼興趣，此時聽來倒是心頭彆有一番滋味，眼神也愈顯龐大。

“醉了雙眼，心就暖一點。先許的願，千裡共嬋娟。忖質變成了串，穿過大霧滿盈。比及了愛，卻冇被你發明。就這麼罷了罷了，學青鳥躲在雲內裡。近在麵前，遠在天涯。誰也都不想不看不管，就這麼算了算了，忘記那世外的桃源。等月上弦，夢也仍然，笑也仍然。”

目光移向那名保衛苦笑道：“看來張兄本日下毒並非出自小巧授意了，害得我差點曲解了我家小巧。張兄，我說得對麼？”

楊致點頭笑道：“我隻是會唱些俗曲俚歌罷了，哪兒說得上甚麼精通樂律？對於操琴就更是一竅不通了。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那我本日就班門弄斧，也唱上一曲以謝沐兄。”

韓紅的這首《笑也仍然》，將兩位有戀人近在天涯卻不得相見的無法和刻骨的思念可謂歸納得淋漓儘致。

“我是個過慣了打打殺殺刀頭舔血日子的人，本日聽聞此曲，如同隆冬盛暑之時突遇清風拂麵，實在是妙不成言啊！”楊致心念一動，牽過歌姬的纖纖素手。嘻嘻笑道：“沐兄的琴聲當然高深，這位女人的歌聲也委宛動聽之至。”

楊致並不精於茶道，也能聞出一股淡淡的龍井暗香。落座以後胸前俄然湧上一股溫熱，不由微一皺眉，同時眼神也變得非常龐大起來。略顯牽強的笑道：“可貴沐兄與楊某一樣，也對龍井香茗情有獨鐘。”

起家清了清嗓子，來回踱步柔聲唱道：“俄然之間，夢若隱若現。對鏡一看，有私心邪念。你的笑容不遠，讓愛星火燎原。借情止痛，借衣擋風，何難！就這麼罷了罷了，學青鳥躲在雲內裡。近在麵前，遠在天涯。誰也都不想不看不管，就這麼算了算了，忘記那世外的桃源。等月上弦，夢也仍然，笑也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