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上冊本甚多,隻要兩處留有常常翻動瀏覽的陳跡。一處安排的是兵法戰策,指痕汙跡頗重,有的冊頁還捲起了邊。另一處則次之,安排的是四書五經。隻需用心一看,你的愛好豈不是一目瞭然?據此推斷,這些冊本你一定都能讀懂,但起碼申明你讀過。”
“恰是,恰是!你如何曉得?”江成陽臉上的鎮靜之色轉眼即逝:“仕進有甚麼意義?統兵交戰不也是治國平天下?想必你已向父親細心探聽過我的學業了,這冇甚麼希奇,我也不必坦白。你答不承諾我的前提?從速給句痛快話!不然的話,我也隻好硬著頭皮持續想轍整你,找碴攆你!”
張雨嗤笑道:“捱揍那是你自找的,你去告我的黑狀有效嗎?從輩分上來講,我是教員,你是門生。從氣力上來講,你打又打不過我,耍狠使詐玩陰的也鬥不過我,憑甚麼我先說?你不肯籌議也行,我們接著乾就是了。”
江成陽的感受,張雨完整能夠瞭解。莫說是在這個年代,即便是在宿世,數以千萬計的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像張雨如許惡棍又無恥的先生,江成陽本來就是頭一回碰到。若論心機,哪兒是張雨的敵手?頓時被噎得直翻白眼,悻悻的道:“今後你不能隨便打我,也不準陰我、坑我。當然我也包管不再整你、趕你。在我父親與母親麵前,誰都不準去告黑狀,誰也不能說誰的好話。”
張雨如有所思的道:“我明白了。你不是不肯讀書,而是不肯像你父親那樣入仕為官,一心隻想統兵交戰。是麼?”
確如王躍所言,江成陽並不笨。揣摩了一宿,也曉得要先看一看張雨的底牌。倔強的道:“我接連被你揍了兩頓都冇去告你的黑狀,夠意義了吧?你先說!”
張雨斂起笑容道:“起首我要與你說清楚,我冇有向任何人探聽過你的學業,包含你的父母在內。你父母望子成龍,可謂不吝血本,前前後後為你禮聘了很多先生。從你五歲開蒙至今已有七年,就算你是一頭豬,也該讀了幾本書出來了吧?”
“以後的那些先生,固然年事不等,做派倒是大同小異。都是整天板著一副臭臉,彷彿與我有仇似的。動不動就罰背、罰抄、罰打,三天兩端的去父親那邊告狀。不過一點屁大的事,都會把我往冥頑不靈、無可救藥上麵攀扯。煩都煩死了!”
“……你先說說看。”
正如張雨所料,江成陽敏捷放棄了抵當,儘是等候的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