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辰不時分,張雨正式開端了第一天的教書先生生涯。
江夫人出身於大富之家,江津潤從進學落第,到入仕為官,如若不是倚仗夫人孃家薄弱的財力支撐,決然不會如此順利。是以伉儷二人豪情甚篤,雖隻育有一獨子,江津潤卻並未納妾,乃至連個通房姬妾都冇有。
江成陽想想也是,立馬收聲,咬牙切齒的道:“姓張的,算你狠!小爺若不整死你,這事不算完!”
張雨神采篤定的走到門口,脫下長衫扔進猶自未乾的墨汁當中,為求結果逼真,又加著踩了兩腳。以後安閒不迫撿起穿回身上,順勢將手上的墨漬在臉上抹了幾把。
張雨聞言,又在他腰腿間補踹了幾腳,不屑的道:“我丟了凳腿,也冇打臉,你就滿足吧!如何?輸不起啊?你冇完?我還冇完呢!”
江夫人皺眉道:“老爺,之安先生,本日我們待小張先生這般禮遇,是否有些過了?即使他學問再好,本領再大,畢竟隻比我家成陽大得三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啊!……成陽自五歲開蒙至今,七年之間都換了近二十位先生,這小張先生能教得了他嗎?”
“你敢?!”江成陽出於心虛,情不自禁的今後一縮,猶自不信賴的道:“你如果打碎了我,看你如何向父親與母親交代!這個君子動口不脫手,你……你先把手裡的凳腿放下!”
書房裡傳出一個稚嫩的童音:“我早已恭候多時了!先生,請進!”
江少爺的精確春秋是十二歲。據聞江夫人之前還曾生過兩個女兒,但都未能養到學步的時候,便因病短命了。好不輕易得了江成陽這麼個寶貝兒子,健健旺旺的長到了十二歲,天然是當作了心肝尖兒肉,寵溺慣縱之甚可想而知。
張雨輕鬆的玩弄動手中的凳腿道:“我還能拿你如何樣?不是已經奉告過你了?揍你啊!”
張雨依言將凳腿順手扔過一邊,嘖嘖點頭道:“是你先做的小人,以是我也不想做君子。還是你想得殷勤,這凳腿硬邦邦的,萬一我下起手來冇個輕重,把你打碎了真是件費事事。”
江成陽略一愣神,放肆的強辯道:“那又如何?你隻不過是個讀了幾句書的窮小子,敢拿我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