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她生多少呢，一樣都是庶出，一樣還是姨娘。”平彤撇撇嘴，倒了杯茶給承鈺遞來，“府裡端莊的嫡出蜜斯就我們女人一個！”

不過也不知羅姨娘這回又是鬨得哪一齣。

飯後承鈺和杜姨娘一人坐了一邊炕，平彤則在繡墩子坐著。冬至已過，晝長夜短，漫冗長夜更加不好打發，三人安溫馨靜做著繡活。

“是。”聲音比平彤清澈很多，“奴婢本年十一，因為家裡弟弟mm太多，爹孃便把我賣到了府上。”答話的間隙，一雙圓眼往承鈺身上溜了一圈。

承鈺點點頭，持續繡手裡的一隻小胖鳥。

“二蜜斯竟不曉得？也罷，當年二蜜斯還年幼。”杜姨娘回想起來，“當年夫人先診出有孕，羅姨娘便貼著臉地趕上去要服侍夫人，夫人看她和順可親，就留她在房裡奉侍著，誰曉得一月後，羅姨娘本身也診出了身孕。”

承鈺笑笑，說道；“不是甚麼大事，不過我瞧著你眼神極好，讓你去幫我把西院盯緊些。”

宿世她和孫涵事發，外祖母氣急，生了場大病，延捱了兩年便歸天了。她內心對外祖母慚愧，這世又想承歡膝下，好好孝敬外祖母。

杜姨娘被承鈺這麼連珠炮的一問，一時也迷惑起來。她搖了點頭，說道：“詳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老爺當時的話裡，是這麼個意義。”

她們之前並冇有舊主子，想來不會起貳心。承鈺見門邊一個穿翠綠掐牙背心的小丫頭，麵龐白淨，長得頗討喜，因而讓平彤喚她過來。

“當時夫人身子不好，害喜害得短長，一應飲食湯羹，每一樣端到房裡，羅姨娘都要先試吃一碗，無事了才盛給夫人吃。可夫人的身子更加不好，懷到七月時便早產了，孩子出世哭泣兩聲便再冇了氣味。”

有了這麼一句話，承鈺終究舒了口氣。所幸薑徹是有主意原則的人，不似宿世在國公府的大孃舅般軟耳根子，冇有完整被姨娘勾引。也或許是羅姨娘一向把她當作小孩子，偶然防備過。不過經此一遭，羅姨娘很難再對她不起戒心了。

承鈺聞言昂首，“姨娘何出此言？”

“中毒？”

“羅姨娘還是想照顧夫人，老爺想著同是妊婦，一同吃住照顧起來也便利，便承諾羅姨娘仍留在夫人房裡，還命了好多有經曆的婆子服侍著。”

屋子裡的地龍燒得很暖，承鈺晝寢醒來時，竟是金烏西墜的傍晚時分，她眯著眼看窗外洪金暖紅的一片，一時朦昏黃朧，直到平彤打簾出去喚了聲“女人醒了”，她才垂垂復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