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女生呀呀嘿_第21章 田子方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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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吾問於孫叔敖曰:“子三為令尹而不繁華,三去之而無憂色。吾始也疑子,今視子之鼻間栩栩然,子之用心獨何如?”孫叔敖曰:“ 吾何故過人哉!吾以其來不成卻也,其去不成止也。吾覺得得失之非我也,而無憂色罷了矣。我何故過人哉!且不知其在彼乎?其在我乎?其在彼邪亡乎我,在我邪亡乎彼。方將遲疑,方將四顧,何暇至乎人朱紫賤哉!”仲尼聞之曰:“古之真人,知者不得說,美人不得濫,盜人不得劫,伏戲、黃帝不得友。死生亦大矣,而無變乎己,況爵祿乎!若然者,其神經乎大山而無介,入乎淵泉而不濡,處卑細而不憊,充滿六合,既以與人己愈有。”

列禦寇為伯昏無人射,引之盈貫,措杯水其肘上,發之,適矢複遝,方矢複寓。當是時,猶象人也。伯昏無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嘗與汝登高山,履危石,臨百仞之淵,若能射乎?”因而無人遂登高山,履危石,臨百仞之淵,背逡巡,足二分垂在外,揖禦寇而進之。禦寇伏地,汗流至踵。伯昏無人曰:“夫至人者,上窺彼蒼,下潛鬼域,揮斥八極,神情穩定。今汝怵然有恂目之誌,爾於中也殆矣夫!”

文王觀於臧,見一丈夫釣,而其釣莫釣。非持其釣有釣者也,常釣也。文王欲舉而授之政,而恐大臣父兄之弗安也;欲終而釋之,而不忍百姓之無天也。因而旦而屬之大夫曰:“昔者寡人夢見夫君,玄色而髯,乘駁馬而偏朱蹄,號曰:‘寓而政於臧丈人,庶幾近民有瘳乎!’”諸大夫蹴然曰∶“先君王也。”文王曰:“但是卜之。”諸大夫曰∶“先君之命,王其無它,又何卜焉。”遂迎臧丈人而授之政。典法無更,偏令無出。三年,文王觀於國,則列士壞植散群,長官者不成德,斔斛不敢入於四竟。列士壞植散群,則尚同也;長官者不成德,則同務也,斔斛不敢入於四竟,則諸侯無貳心也。文王因而焉覺得大師,北麵而問曰:“政能夠及天下乎?”臧丈人昧但是不該,泛但是辭,朝令而夜循,畢生無聞。顏淵問於仲尼曰:“文王其猶未邪?又何故夢為乎?”仲尼曰:“默,汝無言!夫文王儘之也,而又何論剌焉!彼直以循斯須也。”

百裡奚爵祿不入於心,故飯牛而牛肥,使秦穆公忘其賤,與之政也。有虞氏死生不入於心,故足以動聽。

莊子見魯哀公,哀公曰:“魯多儒士,少為先生方者。”莊子曰: “魯少儒。”哀公曰:“舉魯國而儒服,何謂少乎?”莊子曰:“周聞之:儒者冠圜冠者知天時,履句履者知地形,緩佩玦者事至而斷。君子有其道者,一定為其服也;為其服者,一定知其道也。公固覺得不然,何不號於國中曰:‘無此道而為此服者,其罪死!’”因而哀公號之五日,而魯國無敢儒服者。獨占一丈夫,儒服而立乎公門。公即召而問以國事,千轉萬變而不窮。莊子曰:“以魯國而儒者一人耳,可謂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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