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憂話音未落,下一刻、下巴便被一隻冰冷的手鉗製住,被迫屈辱的昂首。
他那泛著玉質寒光的苗條指頭,均勻潔白的像冇有骨節,卻剛毅有力,他眯著鳳目威脅道:“聽聞華胥女人的鹿蜀血脈,能讓男人有孕。那日朕最後瞧見的是你,你還想被打成瞎子?”
紅裙嬌娘頓時傻眼:“彆太荒誕。”
宇文懷璧卻並未轉頭,隻拂袖拍掉她的手,低“嘖”了聲略表不快。
男人乍然大吃驚嚇,甩袖推開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把燈杆插在地上,才勉強撐住身材,側目瞪眼這女狂徒,陰鷙的鳳眸泛了水光。
男人俄然俯身切近她,順狐臉暴露了他烏黑的鵝頸和耳鬢。
高大清臒的鮮卑天子,瞬息間站立不穩,冇由來的作嘔,端賴細細的燈杆支撐。
宇文懷璧死力壓下了不適,瞥一眼剛撿起柺棍的女人,朝她走去。
“一條宮絛我上哪兒熟諳去?”
看來兩個都得滅口。
隻是他一邊眼神凶惡,一邊抬袖掩口,傲岸頎長的身材因害喜作弄,而被迫折腰,實在冇甚麼威懾力。
眼下厙不足不再佯裝癡情,冷眼看他出糗。
厙不足痛撥出聲,趕緊後退,顫抖的雙手擋在臉上,卻不敢去觸碰傷處。
一旁盯著倆人靠近私語的厙不足,俄然發笑,
一步遠的間隔,充足她肆意打量。
元無憂瞧著,都想把柺棍借他。
在巍峨豐碑的烘托下,滿臉疤痕猙獰的女人,將身子攏在墨狐披風裡。
大袖襦衫掛在他略顯薄弱的削肩上,也掩不住他的鳳骨鬆姿,布料是貼著皮肉的薄薄一層,在墨色蜀錦上有泛著銀光粼粼的暗紋,又拿五彩宮絛勒出了一掐細腰。
她隻覺頭皮發麻,荏弱不能自理的白虜天子,咋還玩上構造了?
“我為你烽火戲諸侯,你卻要跟這個毀了容的廢料走?你就喜好被她虐是、啊嘶!——”
元無憂:“……”
他降落的清澈嗓音,裹挾著壓迫實足的涼意突入耳朵:“既然你不瞎,這個你可認?”
傻子戔戔兩句話,把倆人都震了一下。
她一挑眉:“咱倆的孩子能擔當兩國,男人的心那玩應兒,才值幾個錢?”
更何況,他那殺意就差開口奉告她了。
她瞄一眼戴玉麵具的男人,他顫著稠密長睫,灰藍色瞳子裡戾氣橫生。
“彆動了胎氣。”
看得元無憂瞳孔一震,她行動之間風情儘顯,跟當年府裡那婢女酷似,看來宇文懷璧就喜好這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