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聞言，俄然笑了，“等池仵作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他拿了香，燒了紙錢。我又多活了五年，現在已經藥石無醫了。我們年節的時候，都已經說好了的，等我身後，他就把方邑送回故鄉去，然後就向薑大人坦白這件事，去自首。”

李眉冇有扯謊。

池時剛要躍起，便被周羨給按下了，“你又健忘了？這幾個月，就乖乖的不要亂動。我去拿就好了。”

她說著，拍了拍一旁方邑的手，“並且，我這個做母親的，有私心。這件事如果捅出來了，方春梁便是罪臣，罪臣以後，是冇有體例科舉的，乃至，搞不好連邑兒也要被連坐，放逐三千裡入賤籍。”

李眉的手緊了緊，“因為本年春日，又漲了水。薑大人守著都城四周，方春梁又去了安陽，這一回，他去找了阿誰小巧莊，發明瞭一件當年那件事的真臉孔。”

“方春梁隻拿了銀子給我治病，香爐一向冇有動。他這歸去小巧莊的舊地，卻發明瞭當年那小我，為何要將接著大水，毀滅全部莊子的陳跡。”

池時皺了皺眉頭，同周羨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古怪起來。

李眉點了點頭，“方春梁一時想差了，鑄成了大錯。那小巧山莊裡，除了姓耿的江湖人外，另有服侍的主子，莊頭，農戶……那麼多條性命啊……”

“以是，我……我不曉得該不該，對著薑大人，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特彆是，到了這個境地，他還在為方春梁的名聲著想……”

李眉見狀，悄悄搖了點頭，“對吧，連王爺都感覺難堪了不是。有甚麼好爭的呢？薑大人是個能臣，他好好的做工部尚書，能夠救更多的人，造福更多的人……”

臉感受腫了，有些疼是如何回事！

李眉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孩子，隻如果人，便都會死的。我也算在最後，冇有屈辱你阿爹。”

李眉搖了點頭，“方春梁是這麼說的。他說去到莊子的時候，那邊已經雜草叢生，一片荒涼了，蛇蟲鼠蟻遍及。一具屍身也冇有瞧見。”

池時心中鄙棄，狗男人的心機，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也冇有興趣明白。

池時看著，又將周羨的問話重新說了一遍，“薑大報酬人樸重，又做了方春梁這麼多年的上峰，看的出來，你非常的信賴他。乃至於他先容來的我們，你都這般信賴。”

“當年找方春梁買賣的人是誰？就是要水衝小巧莊的人。”她岔開了話題，問道。

池時猛地睜大了眼睛，“你說甚麼？大水沖刷過了，又疇昔了五年，小巧莊早就夷為高山了，方春梁如何能夠發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