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傳聞了麼？殿下本日早朝，對沈藥師的母舅發難，列了八項大罪，那打頭的一樁，便是拿人試藥，殘害無辜鄉民。”說話的人聲音有些大，應當是個慣常碎嘴的婆子。

“那塊玉佩，翻開的時候，是從搖光到天樞，關上的時候，是從天樞到搖光。可這同姍姍來遲又有甚麼乾係？姍……”

池時站在楚王府的門前，大雨過後，天下都彷彿被革新了一遍普通，連那門匾上的字，都變得清楚些了。

“如果人名的話，倘若他手中有汝南王留下的證據，為何這麼多年，從未站出來過，說過一句？”

池時拿起一卷，又放了下去，她順著放卷宗的架子一向走一向走，走到了汝南王出事那段時候的架子前，便停了下來。

池時幫著辦了喪禮，又托那商隊遵循方夫人的遺言，將那孩子送回故鄉去了。

“如果遵循名字來，有一個知戀人叫遲姍姍？又或者叫遲來？可那姍姍又是何意？”

池時說著，又深思了起來，“天權，乃是北鬥七星當中，最暗最隱晦的一顆。權者時也……天權又被稱作文曲星。”

“是以是三的前麵一個，不管從左數還是從右數，都是天權。汝南王想奉告我們，天權？”

池時想著，將炭筆一扔，天權是甚麼呢？是人名，還是地名，亦或者是某個羽士的法號？

見池時看他，周羨靠著架子，整了整袍子，“我叫人查過了，當年汝南王身邊，並冇有一個叫做遲姍姍的人。便是同這四字成語有關的人，都不存在。”

這幾日忙著方春梁家中的事，她都冇有來得及考慮過這個題目。

“有這說嘴的工夫，不如去縫壽衣，納鞋底！人家池仵作，給我們楚王府做事，還要倒貼棺材，壽衣，像甚麼話？下回再讓我聽著，你們兩個就給我打棺材去！”

池時眼睛一亮，“汝南王可冇有說他留下的線索，是指向可托賴的人，還是指向仇敵。他是中毒而亡，當時身邊有叛徒。這漆耘凡吵嘴不明，但我想著，是他冇跑了。現在他身在那邊？”

“沈藥師同殿下甚麼情分，他的親孃舅，說翻臉就翻臉了！”

婆子聞言，嘖嘖了幾聲，“看不出來，常日裡殿下和和藹氣的，笑得像是那廟裡的觀音菩薩似的，這整治起人來，專撿親的殺。”

池時點了點頭，取出了半根人蔘，扔給了周羨，“我阿孃給的，提神用的，年份不高，你就隨便吃吃吧。苦了吧唧的，我不愛吃。”

池時聽著身後的聲音，轉頭一看，隻見周羨從架子一旁走了出來，他的頭髮有些混亂，身上的衣袍皺巴巴地，看上去像是幾宿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