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彷彿說過,如許的人叫……雙瑞偏著腦袋思考了一下,叫白蓮花!
雙瑞方纔換牙,說話的時候前門牙漏風,不太兜得住字眼。
這麼說來,還真是功德。
隻要一想到阿誰窯姐兒對著姐姐吆五喝六頤指氣使,一想到蔣沁她爹為個窯姐兒把姐姐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春青的孃親一顆心就像是被帶刺的鋼錐狠狠刺穿一樣。
蔣沁望著針線笸籮裡一軲轤紅線,嘴角勾了勾。
手裡的帕子的確被她擰成了一個坨。
寄人籬下,連做衣裳都要服從彆人的安排。
“阿姨明日去鎮國公府瞧表妹,我也想去。”蔣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腳尖,眼眶有些微紅,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小聲說道。
攥著拳頭,陰惻惻的撩了雙瑞一眼,內心恨恨的罵道:死丫頭,你有甚麼好對勁的,有朝一日讓你跪著在我麵前哭!
這府裡誰不把她當端莊蜜斯對待,甚麼好吃的好喝的不是第一個送到她麵前,還如許惺惺作態。
見田氏無動於衷,宋二老爺感喟一聲,解釋道:“大郎媳婦有了身孕,天然不能辦理中饋,這府裡的中饋大權不就又落到你手裡?”
一想到過幾天蘇氏還要買一批活牛返來,田氏嘴角一陣顫,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心中憤激的宋二老爺望著田氏一張酸黃瓜臉,內心氣不打一處來。
說罷,宋二老爺斜了田氏一眼,又道:“另有,這今後的日子,大郎不能歇在大郎媳婦屋裡,映雪天然就有了機遇。這不是功德是甚麼!”
一回到房間,蔣沁立即叮嚀一個小丫環,“去問問針線上的婆子,給小孩子做衣裳最常用甚麼色彩的線。”
春青的孃親覺得她是又想她娘了,心底深深歎了口氣,暖和的笑道:“傻孩子,我天然是要帶你和雙瑞同去的。”
雙瑞冷靜又翻了個白眼。
蔣沁紅著臉抬眼看向春青的孃親,一臉欣喜,“阿姨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去?”眼中泛著點點淚光。
正在吃番茄牛腩的春青表情也不好。
真是愁死人了。
前幾日姐姐來信,信中說現在家裡雞飛狗跳的實在不像模樣,要讓蔣沁和蔣煥再在侍郎府多住些日子。
宋徽立即接過飯碗,很狗腿的給春青添了一碗,“多吃點,多吃點。”
他清楚記得昨日事畢後將餘娘子的水紅色鴛鴦肚兜藏在了羊圈的乾草垛裡,可明天翻遍全部羊圈如何也找不到。
田氏這個蠢婦卻總把心機用在大郎媳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