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跟著清歌一起去人間界，在水月巫境見過巫族阿誰陣仗的，至今對巫姑阿誰活了八千年之久的老不死印象深切——那樣深切骨髓的怨毒和執念，隻怕是等閒不會肯讓步讓步的。以是他對天帝突如其來的指婚並冇有太大的擔憂，反而更想先體味天帝此舉背後所包含的企圖。

天帝和天後，是要絕了她的心！

因而流溯被嚇了好大一跳：“不會吧，連你也……”

“哪怕……我已經冇法執劍？”

是了……如果清歌和明遙塵結縭，就能消弭兩族的仇怨，那就不會有昔年那場慘烈的傾天之戰了！

“滅族之仇，離土之恨……”風羽也明白過來了，想到在水月巫境見到的那些氣象，不由得歎了口氣，“天帝這那裡是在嫁女兒，彆離是把老邁放在火堆上烤呢！”

清歌沉默不語，心中已經模糊有些明白過來了。

流溯帶著清歌疇昔的時候，風羽和謝玉書已經到了，明顯是從流溯那邊獲得了動靜。隻除了結邪神將九鬿去了人間界，而斷妄神將君柏正幸虧西北境巡查，一時半會兒也趕不返來。

清歌和明遙塵的婚約，是八千年之前就已經存在的，隻是彼時那一場傾天之戰後，再也未曾被提起，哪怕是清歌，也隻當是已經取消了，卻不想時隔八千年……

和清歌站在一起，固然看著看似像姐妹，但起碼像姐姐，而不是mm了。

風羽瞥了他一眼，卻冇開口，也冇行動。

都是多少年的同僚了，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他這話一出，剩下兩個也刹時心知肚明，不約而同地轉眼看向清歌。

清歌卻道：“我已經結縭了一次，還冇有再嫁一次的籌算！”

流溯乃至還不怕死地來了一句：“老邁，你可要想細心了——人間界有句鄙諺叫做好女不侍二夫來著……”

不管是受寵如花陌，還是疏淡如清歌，天帝都不會答應自家的女兒，和魔界至尊的那一名扯上任何乾係的！

公然就聽天後持續道：“這無數年來你為天界征殺從未曾有過牢騷，就是昔年毀滅靈山巫族，你除了想要保巫即一命，也冇有涓滴怨懟，六界九道都說你是天帝手裡一柄好使的利劍，天帝和我也不是全然不知——如果……阿誰莫棄隻是一個凡人，抑或隻是平常的魔族，天帝和我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你的心也未曾不成，但是……”

天後卻彷彿是看破了她的設法，微微而笑：“並不是甚麼滄海桑田，清歌，隻是你的心變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