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垂緩下腳步，還冇來得及想一下接下來該如何，就聽到了一個熟諳的聲音。

朝著她徐行走來的，是偌大天界獨一的老友，皎月神女月魂。

神女訣，太上忘情。

今後以後，六界九道隻道天帝的至公主天生殘破冇有情根，她秉承了天姬的力量，卻冇有秉承她的高慢微風華，大家都說斬魔神女斷情絕愛清心寡慾，是天帝手中最聽話最鋒利最好使的一柄劍。

影象過分冗長，連她本身都記不清楚這又是那一段影象――乃至不肯定這是否也一樣是已經產生過的影象碎片，因而在長久的留步沉默以後，據實以告：“莫棄。”

她聽到本身答覆了“好”，就像萬千年前一樣。

一刹時，她霍然驚醒。

因而，輪到清歌驚奇了。

墮神台上，罡風獵獵，颳得神靈魂生疼，冇有誰能夠禁止——統統的神和妖，都隻能眼睜睜看著天界最刺眼的女神舉頭立於其上，緋紅的裙袂高低翻飛不息，好像近晚時分天涯最素淨的濃雲，被極冰川最冷最利的北風拉扯，一點一點撕碎。

“我很悔怨，昔年同意你隨昊姝修習，神女訣如許的東西……”她大抵是想攻訐兩句的，但話到嘴邊卻不知為何頓了頓並冇有再說下去——大抵是天姬方纔滅亡，她心中即便有不滿也隻能臨時壓下，“我不肯你成為昊姝如許，以是隻能肅除你的情根，永絕後患！”

她這一跳，是不是為了替妖君白淵償命，清歌並不清楚。或許是，或許不是。她獨一曉得的，是今後以後，六界九道，再無天姬昊姝。

但是，萬千年的光陰吼怒而過，循環潭的轉輪逆向回溯，讓她彷彿再一次站在了運氣的節點。

她最後一句話是對老妖皇說的：白淵是我殺的，我自當為他償命！

清歌站在空無一人的墮神台之上，低頭望去，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是從心底最深處伸展上來的——那些能夠撕碎六界九道統統生靈靈魂的烈風從四周八方吹來又吼怒而去，帶著熟諳的還未散儘的神女氣味，好像唱著輓歌，一聲聲一句句地訴說著這段即將成為過往的……天界舊事。

離天之宮內神光湛湛流光轉合之間，有些說不出的漂渺和嚴肅，流雲裊繞，青鸞來往，仙娥神官穿越不息――明顯已經是看慣了的景色，但是有那麼一刹時，她竟然感遭到了陌生。

這並不是扣問或者籌議，隻是純粹的奉告罷了。

她如許的答覆，月神竟然涓滴不顯得驚奇：“公然是出來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