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問了半天，胡二嬸也隻說前日將她從水裡撈起時，周遭隻要她一人。

魚湯鮮美，並不帶腥味，趁熱喝了兩口，就感覺身材果然和緩了很多。

胡二嬸見她不睬，歎了口氣，用心摒擋手上新撈上來的魚，卻聽一向沉默不語的人俄然開了口：“當時候他明顯跟我說‘有我在’的。”

方纔還說要送人家女人歸去，可這如果然的送她歸去，這輩子還能回得來嗎？

胡二嬸看清歌坐在船頭愣怔怔地盯著水麵發楞，就美意安慰了幾句――她自幼長在水邊，天然曉得人隻要溺斃了，纔會浮在水上。

公然胡老二兩口兒聽到清歌說出“幽州”兩字時嚇了一跳――清歌本來是籌算說“從酆都來的”，但酆都在人間界的傳說中，一向都是鬼城的形象，她才說了本身不是水鬼，轉頭又說來自鬼城酆都，還不得嚇壞麵前這兩人？

這是見清歌一個女人家孤身一人，心有不忍才如許說的。

胡二嬸猜想這個“當時候”應當就是他們遭難出事的時候――隱落海固然是個湖，但倒是個稱為“海”的湖，水域廣漠，如果掉進水裡冇有人救，十成十都是活不下來的――如許一想，就更加感覺是凶多吉少，因而就想多安慰幾句，隻是剛伸開嘴，就被截斷了。

她俄然轉了話題，讓胡二嬸愣了一下，才本能地搖了點頭：“從冇有傳聞過。”

等她喝完，胡二嬸見她意猶未儘，就又舀了一碗給她，此次碗內裡有小一半是煮爛好消化的魚肉，等她接疇昔後又舀了一碗給抽完煙的胡老二，才坐在木板上補綴衣服。一邊穿針引線，一邊接著探聽清歌的來處，說是如果離得近，能夠送她歸去。

胡二嬸轉頭望向船尾盪舟的胡老二，有些回不過神――他們覺得清歌會悲傷，卻未曾想她那慘白的臉上神采安靜，除了目光有些暗淡，並冇有多餘的悲傷難過之色。

“二嬸子。”清歌聽小胡村的人這麼叫胡二嬸，她也跟著這麼叫，“你們有冇有傳聞過蓬萊？”

幸虧清歌也冇籌算要歸去幽州，即便真的要歸去，也不會希冀這老兩口送她――比起從那裡來，她更體貼要往那裡去！

“那麼雲落山呢？”

她掛記的向來不是甚麼溺斃，她隻記得離開破空鏡所斥地出來的那方通道時，是漫天掩蔽的鬼氣，以及在他們腳下一點點伸開的貪吃之嘴――他們借破空鏡之力橫渡空間，方位變動一瞬千裡，哪怕是鬼後都難以找到他們，但何如凶獸貪吃也經常穿越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