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湯鮮美，並不帶腥味，趁熱喝了兩口，就感覺身材果然和緩了很多。

胡二嬸看清歌坐在船頭愣怔怔地盯著水麵發楞，就美意安慰了幾句――她自幼長在水邊，天然曉得人隻要溺斃了，纔會浮在水上。

胡老二被煙嗆了一口，邊咳嗽邊等了胡二嬸一眼――看，叫你胡猜，被人家聽走了吧！

等她喝完，胡二嬸見她意猶未儘，就又舀了一碗給她，此次碗內裡有小一半是煮爛好消化的魚肉，等她接疇昔後又舀了一碗給抽完煙的胡老二，才坐在木板上補綴衣服。一邊穿針引線，一邊接著探聽清歌的來處，說是如果離得近，能夠送她歸去。

“實在這也算是好動靜，真要浮到了水麵上，隻怕也救不返來。現在找不到人，大抵也被人救了。”

船麵上公然有著火爐子，上麵放著沙鍋咕嚕嚕冒著熱氣，胡二嬸倒了大半碗乳白的湯，又切了些蔥花撒上端了出去：“我們這裡就是魚多，這魚是今兒早上老頭子才釣上來的，我已經煨了好久，你先喝一些暖暖身子，如果餓了爐子那邊另有魚肉。”

清歌是天界上神，本來是不消食五穀葷腥充饑的，但大抵是因為落空神力的原因，魚湯端到她麵前，肚子還真的咕咕響起來了，因而她也不委曲本身，乖順地接了下來。

把清歌撈返來的這家子也姓胡，本來也是住在小胡村的，因為兄弟裡排行第二，以是熟諳的人都叫一聲胡老二，隻是厥後長輩歸天稟炊的時候，隻分到了家裡的一條漁船，也冇有錢蓋新的屋子，乾脆就住進了漁船內裡，這麼在水麵上一飄零，就是幾十年――這漁船忙時捕魚，閒時載客，從隱落海裡撈到過很多東西，還是第一次撈出嬌滴滴的標緻女人！

但她那裡曉得清歌是從酆都過來的，從青州到幽州，隔得何止是萬裡，他們家這船也就在隱落海裡齊截劃，不管如何都是去不到幽澤鬼沼去的！

胡二嬸是個心腸軟的，猜想她必然是有親人一起來的，不曉得遭了甚麼不測，現在大抵是想去尋覓尋覓，因而就和胡老二合計了一番，最後還是劃著船帶她去了。

那處水域離岸有些遠，但出的魚卻味道鮮美，卻冇想到那日胡老二一網子下去，魚冇撈到幾條，倒是撈起個清歌――但此次他們劃著船在這片水域轉了幾圈，也冇看到旁的人浮在水麵上。

“二嬸子。”清歌聽小胡村的人這麼叫胡二嬸，她也跟著這麼叫，“你們有冇有傳聞過蓬萊？”

她俄然轉了話題，讓胡二嬸愣了一下，才本能地搖了點頭：“從冇有傳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