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蘊朗冷冷一笑:“天然是平淡的緊。在我身平所見之人當中,該以中間內功修為最差。”他這幾日所遇之人,比方那段姓女子,沐王爺,劉掌教,江幫主,皆是現當代上頂尖妙手。便是那皇城三鐵幕和攝魂奪魄也是功力甚強。此時見這灰衣白叟閃現這一手工夫,天然不感覺有甚麼高超。
鐘蘊朗喝道:“你這卑鄙小人!快放開手!”奮力禁止渾身痠麻之感,但想要再越牆而走,已是不能。右腳尖一點,翻身離牆下地。
鐘蘊朗被他數番禁止,怎會信他?叫了聲:“讓開了!”揮掌向前,一招‘白浪滔天’向這灰衣白叟打去。
鐘蘊朗曉得鬥他不過,也不睬會他的調侃,自顧自的叫道:“秋老先生,蘊朗前來求醫!秋老先生,蘊朗來了!秋老先生!”
鐘蘊朗向這灰衣白叟瞪視一眼,抱起應五,回身便要往山上急衝。隻怕再遲得一刻,應五便難救了。
灰衣白叟一怔,倒有些被鐘蘊朗的氣勢壓住,支支吾吾:“我幾時胡攪蠻纏,我不過是問問你相不信賴……”
這灰衣白叟神采一變,狂態立收:“‘四神通’武功超凡入化,江湖中人視之若神,怎可相提並論。任誰有他們十之一二的功力,那也稱得上是頂尖妙手。你這小子,拿他們的名頭壓人,哼哼,胡吹大氣。你年紀悄悄,怎會識得這麼些武林當中的泰山北鬥?我還說我熟諳前任武林盟主劉海蟾道長呢!”
灰衣白叟不依不饒,追到跟前:“你如何這麼不經推?你快說,相不信賴……”話說到這裡,卻再說不下去。
鐘蘊朗微微嘲笑,昂頭瞋目:“恰是!”灰衣白叟並不答話,伸出左足向前一踏,隨即又縮腳返來,隻見地上已留下個印痕,深約半寸。若在凡人眼中,見著這等內功自當是萬分惶恐,可鐘蘊朗倒是神情冷酷,對這灰衣白叟竟似是視而不見。
“我這五弟與我更是友情深厚,他性子憨直,我說的話,他老是一萬分的信賴,我讓他做的事,他老是依言照做。是我讓他穿上這‘日落紅雲甲’的,是我累得他被楊元凱九節軟鞭所傷的。是我害了彆性命……”
灰衣白叟斂眉肅立,低聲自語道:“不就是病重將亡麼?莫非大家病重之時,都該得救麼?不對不對。”但腳下還是略略向右偏移了一個身位,給鐘蘊朗讓出一條道來。
灰衣白叟雙眉一挑,袖袍略震:“哼,你是說我內功平平,毫無過人之處?”
眼睜睜看著鐘蘊朗背起應五,向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