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蘊朗腳下急蹬,與灰衣白叟間隔漸遠。灰衣白叟幾步一踏,驚覺追他不上,且間隔垂垂拉遠。雙目展開,罵道:“小子!輕功倒好。”說著抬頭朝上,腳步不斷,雙掌連揮,掌力陣陣襲向鐘蘊朗。
鐘蘊朗點點頭,腳下加勁,向峰頂奔去。過了這前麵兩陣,而後倒是再冇甚麼停滯。
鐘蘊朗神采一變,腳下略緩,躍下山壁。
此人是個青衫墨客,唇紅齒白,杏仁眼,柳葉眉,邊幅也算是極好,隻是麵有倦色步子混亂,歪歪倒倒。明顯是在金鱗陣中轉悠了好久,這纔出陣。
鐘蘊朗歎道:“顏公子,我們便走邊說,我這兄弟的病情怕是遲誤不得。”
一步,兩步,三步,風平浪靜,毫無非常。再走一陣,已過‘乾’位。這青衫墨客所言果然不錯。鐘蘊朗心中忸捏:“看來這不是八門金鎖陣,倒是我認錯了。”
青衫墨客摺扇撐開,蕭灑一笑:“不敢不敢,不過是從書中生搬硬套罷了。小生顏如羽,本日能見的官爺這等妙手,實是可貴機遇。敢問官爺貴姓大名?”
顏如羽摺扇一手,在左掌一敲:“恰是,恰是,鐘兄我們還是快些上山為好。鐘兄先行上山,不必候我。”
正要突入,身後腳步索索,從金鱗陣中闖出一人來。羽扇綸巾,白淨麵龐,眼上卻蒙著黑布,氣喘籲籲。那人明顯已累極了,腳步踏實,跌跌撞撞,往前竄了兩步,這才伸手將蒙在麵前的黑布扯開。
忽地灰影一閃,一人伸掌攔在了鐘蘊朗身前,初時掌力並不甚強,但餘力綿綿,向鐘蘊朗逼來。鐘蘊朗騰空換步,向後略退,身子猛地止住,不再前衝。
“官爺,你儘管走。目睹為虛,你所見的都是幻象。”
當下這兩人,一個指路,一個急奔,過了不到一頓飯的工夫,已出了花樹叢。
那青衫墨客整整衣冠,向鐘蘊朗走來,雖是神情孔殷,但腳步端凝,青衫微擺,一掃剛纔狼狽之氣。如許看起來纔像是位漂亮蕭灑,文質彬彬的少年墨客。
……
青衫墨客笑道:“官爺這身絕妙輕功,實是小生身平僅見。”鐘蘊朗忙道:“公子這辨位破陣之能,才委實讓人讚歎。”
……
破了這金鱗陣,鐘蘊朗已是累的精疲力儘。
青衫墨客大呼:“你這麼闖出來,豈不是遲誤這位兄弟病情!”說著倉猝向花樹從中奔來,想要將鐘蘊朗從花樹從中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