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蘊朗那夜與顏如羽夜談，已知天賦罡氣出處，便道：“是來自於天賦功。”

鐘蘊朗聽她這麼一說，方纔恍然，當日劈開玄鐵古琴後，倒冇重視這很多題目。

過了會兒，段正梅拭乾眼淚，轉過身來，眼圈猶是紅的，卻勉強擠出一絲淺笑：“你師孃呢，她定是個溫婉賢淑風華絕代的女子吧。”

“這可不是諷刺你，與掌教真人平輩論交如何了，想當年華山上的扶搖子老先生……”顏如羽手搖摺扇滾滾不斷地說著，鐘蘊朗卻充耳不聞，擺了擺手，取了張藤椅坐下了。

鐘蘊朗想到這天賦罡氣到底是師父穆封所傳，並且從五歲便催促本身習練，不然如何能有本日這般進益。念及師恩深重，心中不由儘是感慨。

鐘蘊朗從未見過段正梅如此神態，還是不免有些擔憂：“段前輩，你當真要在豪傑大會之上去尋蘇宗主的費事嗎？”

“除了驚濤掌和輕煙步，你師父就再冇教過你旁的工夫？”段正梅想著，穆封武學精深包含萬象，不成能隻授予單傳愛徒這兩門工夫。

他這般隨口承諾，卻忽視了一件大事，明日但是有人要前來看望他傷勢的。

鐘蘊朗也不知如何安撫，隻肅立在旁。

“這就是天賦罡氣！”段正梅技藝冠絕當世，目光自也是萬裡無一，一眼便看了出來：“你師父叮囑你每日睡前習練的，便是這天賦罡氣了。”

“甚麼時候收我做門徒的？大抵從我出世那天起便算是了吧。”鐘蘊朗聽她問起師父，心中百感交集：“聽知府大人說，我是個被拋棄的孤兒，出世當天在河間府衙門口被師尊撿返來的。自我記事起，便跟著師父練功，師父就是爹，爹就是師父……”

段正梅隻嗯了一聲，便道：“當日你先劈下去一劍，毫無感化，以後如何又劈開了呢？”

說到這裡言語哽咽：“那些年我和師父在河間府過得很好，勞段前輩掛唸了。”他隻說那些年過得很好，天然是將穆封去澶州城以後的時候抹去了不談。

“我冇有師孃。”鐘蘊朗頓了頓：“師父他平生未娶，師父說，他另有放不下的人。”

冇想到段正梅卻神情大異，連聲道：“是如何的工夫？你快練給我看！”

實在穆封當年怎會甚麼都不說呢？隻是鐘蘊朗不肯言明罷了。那日在湖心亭中，段正梅拿出布條之時，鐘蘊朗便想起了先師所說的話。穆封常常對他提起，如果趕上持有這塊布條的女子，若見她陷於危難，定要儘力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