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應五急奔,回到青川縣衙,大堂掛的匾額‘明鏡高懸’正高高懸著,正堂兩邊立著的‘寂靜’牌也正寂靜的立著。縣老爺和一眾捕頭卻不見了去處。全部縣衙空空蕩蕩的。
眾官兵呼哨立止,馬匹分立門路兩旁,不再行走,讓出了街心兩丈寬的道來。鐘蘊朗順手將那提刀男人擲出,抬眼望去,隻見街頭一人一騎,沿著大道,緩緩而來。陽光斜斜照著,將那人身影拉的老長。
世人屏氣凝神,全部街道鴉雀無聲。
“他們是我的部下!這些主子不懂端方,剛纔衝犯了鐘爺,鐘爺可彆見怪。”這聲音陰沉刺耳,世人聽著都極不舒暢。
鐘蘊朗還是冷冷隧道:“我成見不慣官老爺的這般威風。你也摔一下罷!”說著左手猛力一扯,右手兩指悄悄一送,那男人自是重重從頓時直摔下來,那匹駿馬卻也是連翻幾個跟鬥向後摔去。世人均覺駭然:“這位公子年紀悄悄,竟這麼大的力量。”心中都是頗覺痛快。
正這時,頓時一名大漢馬鞭揮出,已捲起那小伴計的身子,運勁一拉,砰地一聲,將那小伴計重重摔在街心。鋪子上的剪刀線頭,碎布衣物散落一地。裁縫鋪的掌櫃縮身在後,倒是大氣也不敢喘。
道旁一家裁縫鋪的一個小伴計探了探頭,道:“這哪是甚麼官兵,我看倒似強盜普通。”這一句方纔說完,搶先的幾匹駿馬直搶過來。小伴計張著口,半天合不上。頓時乘者一色墨黑官服,手中按著鋼刀,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小子,飯能夠亂吃,話可不能胡說。你倒說說咱官老爺們如何似強盜普通了?”嘴裡嗬叱,手中鋼刀拔出,在那小伴計麵前虛晃兩下,作勢要砍。鐘蘊朗與應五離得太遠,此時脫手相救已然不及。
鐘蘊朗腳步輕移,飛奔而至,扶起小伴計。揮出馬鞭的男人‘呸’了一聲,叫喚道:“那裡來的狗雜碎,官爺要摔他,你竟敢亂扶?”一提馬韁,胯下駿馬長嘶一聲,前蹄揚起,便往鐘蘊朗身上踩落。鐘蘊朗身形不動,猛地伸出右手兩指,抵在那馬左前蹄上。那馬就此不能轉動,前蹄自是落不下,要想回退非得將馬背乘者摔個大跟頭不成。頓時那人自是極不舒暢,卻又冇法可施,隻得大聲叫罵:“小雜碎,狗雜種,快罷休,讓你官老爺下來。”
鐘蘊朗嫉惡如仇,聽他說甚麼‘同道中人’,頓時肝火中燒,朗聲道:“楊將軍可莫胡說話,你我各走各路,說甚麼同道中人!”
青川城地處江南,汗青悠長,向來便是南邊重鎮。大宋初年,又開了這青川渡口,青川城中更是日趨繁華。北裡瓦子各處,日夜闤闠不歇。縣民來交常常,挑擔的挑擔,提籃的提籃,街道之上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