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了四周,把筆洗遞給帶來的少女,許中郎咬咬牙跟了出來。
“甚麼事再大能大過暗害龍裔的罪名?!我們接到裴寶林密報,說三皇子自從你們這兒出來身上就多了幾個針孔,不是梅秀士害的還能是誰?我們本日就是要拿她去禦前辨個明白!”
行凶者從屏風後繞出來,麵無神采地把那白玉筆拔出,用帕仔細細擦淨了筆桿上多餘的殘血,遞給換了個畫案作畫的梅夫人。
梅夫人微微一歎:“若換了白雪川那等邪魔,多數會將這些亂麻之流一把燒個潔淨,再談求生之策。”
梅夫人眉眼間似是染上了淡淡的愁緒,道:“江都王還是過於謹慎了,白雪川為他破結局,他卻不必然能接得住上麵的路數,隻糾結於我等末節,唉……”
落第閻王的固執不下於衛將離,從熟諳起至今已有七年了,梅夫人長他七歲,本覺得他是年青人的一時髦起,冇想到竟然膠葛至今。
“可有傷害?”
杏紅的唇角微冷,梅夫人眼神涼涼地看著他們。
“不必了,我情願和她們走一趟。”
“你們先下去吧。”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轉頭,輕聲道:“我殺人時不好沾血,莫給我添費事。”
說著,她便轉過身又回到紗簾後,
那些人一見衛將離,反射性地就要今後跑,俄然此中一人喝道:“跑甚麼跑!這妖婦武功全廢,哪兒能是我們的敵手?”
言未儘,一支玉筆穿屏而出,正中了他的喉嚨,叫都叫不出來,便悄無聲氣地倒在了地上。
“楚皇其人,疏情薄倖,待女人最多許她繁華繁華,從不付至心。之以是助他,一來是他治下東楚民生的確比太上皇在位時有極大改良;二來是承衛將離的情,她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卻也恩仇清楚,私仇再烈,也會為百姓考量。”
那話語中的回絕之意許中郎又哪兒能不明白,可瞥見如此才子,還是情難自禁,心想著既然天子不要,還不如他消受了,擺佈他許家也是世家,有從龍之功,總不會虐待了她去。
所謂執念已深,約莫是如此。
“惹到我頭上,算你們好膽識……”
一物降一物,軍士怕宮女,宮女卻怕這等江湖匪類……再者宮女們那裡見過這些人,立時畏縮了。
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一臉厲色,但也對來的三個綠衣宮女無可何如。
來的天然是衛將離,她彷彿是跑著來的,髮絲微亂,但精力奕奕,見了她,道:“二姐,彆為這些渣滓華侈你養了那麼久的魑蝶,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