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變成了妖豔賤貨_第四十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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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下一代,是不會再碰到這彷彿鬼怪附體的一瞬了。蜀中的金銀斑白皚皚開了一樹,花粉紛繁,又黃了,人老珠黃的黃。

言慧珠的《玉堂春》超出暮秋花蔭鞦韆架,沉沉前奏販子得令人泫然,小人物的歌哭歡笑,一應心聲掙紮踉蹌,枉想翱翔,枉想成針,成刺,成鋒刃,成悲忿,成重諫。

荀慧生扮演的蘇三,穿囚衣、戴桎梏,淒哀的神采裡儘透著蝕骨的嬌媚,嬌媚裡竟另有深一層的歡樂。她(他)略偏了頭,淒淒哀哀又利落地一起唱下去,□□似的聲音,這聲音他用書畫詩詞浸淫了四十多年。

調子清冷得如荷上之露,是煮沸的草藥,敷著你那些安閒不了的創口。你還不曉得安閒是甚麼嗎?這夜啊,竟有那般深的感激令人泫然涕淚,莫辨悲喜。

荀派紅娘非常活潑活潑,比崔鶯鶯呆呆坐在那兒標緻多了。

風吹闌葉《民國的秋波》

你觸不到它的遠,摸不到它的高。雲頭在上,風在遠風以外。

清算日記的作者說:“他的氣質是一個大人物。”那樣明麗的眼神,那樣四十年寫下來的日記和畫的中國畫,想不成大人物都難。

四十多年不間斷用羊毫寫日記,故後日記被清算成書。拜吳昌碩等大師為師,學畫,每天以畫為日記,對峙四十多年,光是那些用小楷寫得端端方正的日記本封麵,就令人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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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藝術為生命的人,在當今的社會已未幾見了。何況詩書畫相伴平生,隻為加強涵養,增加唱戲時的秘聞。

苦楚蒼勁的歌聲映照出蒼茫雨天,以及很多年後的蒼茫雨天。唱鬚生的言菊朋四十歲後嗓子壞了,改走精美纖巧、講究神韻的門路。

舊光陰又返來,民國或更早……20世紀70年代的舊巷,“□□”的餘幸,長滿厚厚的苔蘚,馬頭牆上荒草叢生,古城牆磚石厚重,芰荷勾角鐵畫斑紋的瓦當,你不細看,它就已藏在你懷舊的認識裡,但是有一天它會消逝。

荀慧生的兒媳已經很老了,她出來講故翁的舊事。穿戴麵子,化著就是年青女孩也不成能化的盛飾,濃如京戲舞台上的旦角。眉長長描了下去,嘴鮮紅,固然難見斑斕,卻昌大而雍容――在一個把盛飾當作出鏡風俗的人家裡,本身透出的就是水袖翻飛裡的雲容水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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